第457章
這樣就可以推斷出,雲鴻業和江姨娘有沒有事先打點過,她後續處理起來的方式也不一樣。
“你說。”巡捕營隊長道。
“事情還要從兩個月前,我侄兒李浩帶着老母幼弟來京城求醫說起......”
中年男人也不含糊,将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愠怒地道:“我侄兒掏空了全家積蓄,連祖宅和祖田都賣了,隻為保住幼弟的性命。但保安堂出爾反爾,收了銀子卻不肯用心醫治,最後眼看李家榨不出油水了,就翻臉不認人,将我侄兒一家趕出醫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實在看不過去,才帶着族人來讨個公道!”
“沒錯,要是早說治不好就算了,騙了李浩家這麼多銀子最後說不治了,這不就是騙/錢害人嗎?!”
“而且他們根本沒給李松治病,開的藥方都是騙人的,四叔都看過了,全是些亂七八糟不值錢的方子,這簡直就是想謀殺!”
“要不是李松命硬,撐到了現在,換成别人早就被害死了!”
李氏族裡的青壯年義憤填膺地說。
李浩死死捏着拳頭,仇恨的眼睛瞪着管事和老大夫:“官兵大人,我們不是故意想鬧事,保安堂害得我弟弟病得快死了,連騙的銀子都不肯還,還口口聲聲說我們誣告,我才氣不過動手的!”
“李浩,你别在這裡胡說!”
管事捂着流皿的鼻子,甕甕的聲音像太監一樣尖細,“我還沒怪你拖着個絕症的病人找上門,就是存心想敗壞我保安堂的名聲!你還敢在大人面前胡說八道!”
說着,管事一臉冤屈憤恨,對巡捕營的隊長解釋。
“大人,你千萬别信這些刁民的話,他們嘴裡沒一句真話,就是故意誣陷我們保安堂的!事情其實是這樣......”
管事飛快的又重說了一遍事情經過,與李氏族人說的截然不同。
在他嘴裡,得了怪病的李松本來就是絕症,李浩母子帶着他求遍京城也沒人敢治,是保安堂心善,見他們母子可憐才答應醫治。
但絕症本就治不好,而且花費昂貴。
所以,保安堂在治療前特意讓李浩母子簽了契書,寫明了生死自負,治不好也不負責。
管事又一次拿出了契書,滿嘴喊冤道:“大人,我們保安堂真的是冤枉啊!契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這些刁民就是不肯認賬,還反咬一口說我們保安堂騙/錢害人,非要我們償命!”
“您說說,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這不就是往我們頭上潑髒水嗎?”
巡捕營隊長聽完了雙方的說辭,又接過契書仔細看了看,指着契書下面鮮紅的指印問李浩:“這指印是你按的嗎?”
李浩咬碎了牙,“是我按的,但我不認字,是他們騙我的!他們嘴上說的和紙上寫的根本不一樣!”
“你有證人能證明嗎?”巡捕營隊長又問。
李浩牙關咬得咯咯響,卻說不出話來。
管事急聲說:“他沒有人證,但我有!大人,保安堂所有人都能證明,我沒有騙過他,是他自願畫押的!”
“你瞎說八道!!”
李浩被氣得差點忍不住動手,剛動了半步。
管事立刻驚叫一聲,直往巡捕營隊長身後躲,指着李浩急促地大叫:“大人你看!他當着你的面都想動手打人,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刁民,快把他抓起來!”
巡捕營隊長眼神像利箭一樣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