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季衍如此“童言無忌”，全場爆笑。

　　“我說什麼來着？她就不配做季家的人！”

　　“笑死我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真是拿不出手的東西！一千塊就是她知道的最大的錢了吧。”

　　“顧家少爺都說為她兜底了，她還是那麼小家子氣。”

　　“一千塊這麼見不得人的話她也說得出口？哈哈哈哈！”

　　“粗俗卑下的樣子，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聽着賓客們對季衍的嘲諷，季柔得意極了。

　　看吧！

　　她就是如此的低劣下賤！

　　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歐晟毫不掩飾的放聲大笑起來。

　　就連倪盛夏掩嘴輕笑出聲。

　　可身側的人......

　　卻隻是緊緊的擰着眉，雙拳緊握落在膝蓋上。

　　“總之，可以這麼加價吧？”

　　季衍問。

　　反正他們說讓自己玩玩，那自己就真的隻是“玩玩”而已。

　　既然如此，怎麼喊都行吧？

　　司儀尴尬的看向歐晟，是在請示他的意思。

　　歐晟不耐煩的擺擺手，像是受不了季衍這種沒見識的粗鄙女人般，不耐煩的同意了。

　　“那，八千萬，零一千塊......”

　　緊跟着，季柔優雅舉牌。

　　“一億。”

　　說完，她從容的落下手裡的小牌子，莞爾一笑。

　　“姐姐，該這麼喊價才對。”

　　季衍勉力笑笑，沒有理會。

　　現場又是熱烈的競拍聲，但季衍去投去可憐的眼神。

　　最終，關老的作品以兩億的價格被季柔買下。

　　當卷軸落在她手裡時，她頗為得意的将卷軸抵在季衍脖頸下方。

　　“姐姐不要太羨慕我。公平競争，我也給過你機會了。”

　　季衍敷衍的笑了笑，臉色發白。

　　季柔隻當她被嘲笑太難過了，說不出話來。

　　繼而得了寶貝似得将作品抱在懷裡。

　　之後又推上其他的作品。

　　但這會兒，季衍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剛才開始她就不停的流冷汗。

　　新的展品被推上來。

　　可眼前一陣發黑，什麼都看不見。

　　五指插入發絲，冷汗打濕了掌心。

　　她隻覺得心跳的厲害，周圍的吵雜嘲笑都和自己無關了......

　　“季衍，沒事吧？”

　　她搖搖頭。

　　呼吸越來越急促，不用别人告訴她也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多麼糟糕......

　　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走吧。”

　　看那蒼白的臉色，顧北琛當即就站起身來，推開周圍的椅子離席。

　　“怎麼了？别走啊。”

　　眼看季衍要走，季柔伸手去拽。

　　季衍身形不穩，被抓了一個踉跄！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一側摔去！

　　眼看就要摔在椅背上。

　　可一道溫柔的力量卻攙扶起自己。

　　“沒事吧？”

　　溫柔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被那強勁的力量支撐，季衍勉力撐起雙眼，想要看清。

　　可眼前還是發黑，隻能憑借自己對他的熟悉開口。

　　“厲先生......”

　　“你臉色這麼差，病還沒好？”

　　看着那蒼白如紙的面容，厲柏哲眉頭緊蹙。

　　“不是......”

　　季衍搖頭，掙開他紳士的手，想自己站起來解釋。

　　可更強烈的暈眩席卷上來。

　　就感天地颠倒，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下去。

　　厲柏哲就要上前攬住她時——

　　顧北琛卻更快的闖入。

　　他一把抱住季衍的脖頸和腰肢。

　　“季衍！”

　　但這會兒，她徹底閉上了雙眼，癱倒在顧北琛懷中，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