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飄來悠揚的鋼琴聲,潘立行每說一句,于珍霓那捏着酒杯的力道就不由加大一分,憤怒在她的眼底漸漸聚起,讓她根本就沒有半分心思再去聆聽什麼鋼琴曲。
“至于之前的事,那就是個誤會,我想傅夫人也不希望我們萬桦得罪你們傅家未來的新媳婦吧?”
和于珍霓那沉重的心情相比,潘立行心底倒松快的很,甚至還好心情的打趣了一句,畢竟他一心想和盛世合作的願望終于被實現。
而和唐氏的合作也已經恢複。
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件一石二鳥的意外之事!
如果唐錦瑟日後真的嫁入傅家,成為傅靳言的妻子,盛世集團女主人的話......
那他現今的行為,可不就是等于緊緊抱住了參天大樹的一根枝幹,極富前瞻性地在唐錦瑟面前賣了個好嗎?
這樣日後對他們萬桦的發展,百利而無一害。
“潘總還真是愛說笑,都八字還沒一撇呢,談什麼新媳婦不新媳婦的,别一會誤了人家女方的名聲。”
到底是曆經過風雨的人,在面上,于珍霓倒是說得冠冕堂皇的,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
但讓人一眼望不進的心底,卻早已怒意崩騰!
說她不了解她兒子?
她就是太了解她這個兒子的心在哪裡,所以才這麼想盡辦法的針對唐錦瑟,想斷了對方那不自量力的念頭!
她傅家的高門,誰都可以進,但唯獨唐錦瑟不可以。
......
酒會上,推杯交盞,燈會輝煌。
但那被暗沉夜幕所籠罩的屋外,卻是冷意浮沉,漸漸把河面凝結成冰。
晚上九點,傅家。
剛從酒會上歸來的于珍霓,一臉陰沉之色的坐在了客廳内的沙發上,往這暖意融融的客廳内帶進一股冷峭寒意。
和唐氏集團恢複合作?
靳言和唐錦瑟的關系很好?
新媳婦?
想起在酒會上,潘立行對自己說得那些話,于珍霓眼底的狂亂之色愈發濃重。
她雖還沒親眼見到過什麼,但她也不傻,從靳言這段時間對唐家對唐錦瑟的态度來看,怕是她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叮囑的所有話,都成了一場無用功!
唐,錦,瑟。
于珍霓眯着雙冷意翻滾的眸子,臉上一片猙獰厲色。
“夫人,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女傭按照往常的習慣,主動為坐在沙發上的于珍霓奉上了一杯去寒養生的暖茶。
卻不想,正處于盛怒中的于珍霓隻抿了一口,就把茶杯給撣飛在地,吓得女傭不由往沙發後退了一大步。
就差一點,那微燙的茶水就會潑在她的身上!
“你是怎麼泡茶的,口味淡也就算了,入口還這麼燙,是想讓我被燙一嘴的水泡嗎?”
于珍霓狠狠地怒斥着。
把積壓在心頭的所有怒意,都發洩在了這個出現的不合時宜的女傭身上,語氣尖銳陰戾,仿佛都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對不起夫人,是我的問題,我馬上給你重新去泡......”
女傭見此,畏縮着語調,恨不得把頭都給低到塵埃裡去。
“滾,真是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