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沉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但還是握着程甜的手不放，“這輩子，你就沒别的選擇了，認命吧。”

　　程甜拿腦袋頂了他一下，惱怒大喊：“席慕沉。”

　　“嗯？”這一嗓子差點把席慕沉的耳朵喊聾了，但幸好這頂層隔音好，沒驚動外面的人，否則席總面子往哪兒擱？

　　席慕沉察覺自己玩過度，心虛：“我......”

　　“我心疼你。”程甜的嗓音忽然軟下來，握着他的手貼自己心口，“你别這麼不把身體當回事。”

　　“我不管你從前是怎麼過的，老爺子是怎麼訓練你的，你爸媽又是怎麼對你不聞不問的，但是現在，你有我，有孩子，你不能再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

　　其實程甜早就發現，席慕沉的強大從身體到心理，每一樣都無堅不摧，這跟他從小非人般的成長經曆有關。

　　不管多疼，他都習慣自己扛着。

　　現在也是這樣，隻要死不了，他不覺得身體上的傷算得了什麼。

　　“我摔傷了你會心疼，那你受傷了我又不是瞎子植物人，我能沒有感覺嗎？你真是個混蛋。”程甜罵着自己先哽咽了。

　　“我錯了。”席慕沉不敢說自己下次還犯，也沒想到想來強勢的女人竟然說軟就軟，毫無預兆，更加心疼了。

　　“你别哭。”席慕沉連忙捂住程甜眼睛哄，一翻身動作大了，又自己疼的冒冷汗，但是下意識忍着不說。

　　頭一低，就被程甜瞪了一眼。

　　“疼不疼？”

　　瞪得他心虛。

　　席慕沉到口的否認吞下去了，老老實實點頭：“動作大了，疼。”

　　“這還差不多，你給我老實點——都是皿肉之軀，你跟我演什麼刀槍不入！”程甜滿意了，但跟着席慕沉的高燒折騰了版半天，漸漸體力不支，精神一放松又開始迷迷糊糊。

　　“睡會兒，一起。”席慕沉生怕她再情緒化，連忙摟着人躺平，“我剛吃了退燒藥，也想睡了。”

　　程甜本來還想撐着照顧照顧他，聽到這話就放心的閉上眼睛，“那你離我遠點，我怕自己腿疼起來，睡相不好。”

　　她腿一疼，夢裡就喜歡翻滾折騰，好幾次給自己折騰醒了，差點摔下病床。

　　現在這床大，摔不下去，但是難保不會碰着席慕沉。

　　“你睡相再差，還能翻出五指山去？”席慕沉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絲毫沒放在心上，“睡吧。”

　　睡了沒多久，程甜忽然就滾到席慕沉懷裡，小豬似的莽莽撞撞，還砸了他一拳頭，當兇一下，差點沒把人疼死。

　　席慕沉：“......”

　　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