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可惡啊!這還是人?!
月光下,古井邊。
許白鹿對著鄭乾說道:「姐也不瞞你,姐之前處過一個對象,但是因為要下鄉插隊,所以我倆被迫分手了。」
「對方呢,給我來了一封信,裡面有些敏感的內容,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那種。」
「沒想到,錢紹武這畜生,找人把這信給偷走了。」
「現在,他拿著這封信當把柄,想趁機侮辱姐……」
聽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鄭乾也雙眼冒火:「可惡啊!這還是人?!」
「姐,你等著!我這就去把這姓錢的揍一頓!」
「替你好好的出氣!」
許白鹿搖了搖頭,說道:「小鄭,姐感謝你的好意。」
「不過呢,這件事情不宜鬧得太大,你悄悄的去就行了。」
「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那封信拿到。」
「你得答應姐,不要看信裡的內容,然後在第一時間拿給姐。」
「姐,我知道了!」鄭乾點頭。
此時,許白鹿眼中,出現了一抹溫柔:「好樣的!平時姐沒白疼你!」
「姐也不會讓你白幫忙!」
「你記好了,事情辦妥之後,姐就托關係,把你調回城裡,直接進我爸那個系統。」
「真的?!」鄭乾簡直狂喜。
他知道,許父在工商系統當局長,能夠進去的話,那就是吃皇糧的了。
一般知青返城,沒有那麼多工作崗位安排,很多都還在待業。
如果幫了許白鹿,就沒這個擔憂了。
畢竟,許白鹿不輕易求人,而且她的身份擺在那裡,肯定幫得到鄭乾的。
「你幫我,我也幫你!」許白鹿神色鄭重,「這件事就拜託你了,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姐拿回那封信!」
鄭乾拚命點頭:「沒問題,我早看那小王八蛋不順眼了,就算姐不說,回城之前也要找機會收拾他!」
許白鹿嗯了一聲,又拉著他交待了幾句。
隨後,鄭乾就回去了。
這會兒工夫,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一般的知青,早就躺下了。
但是,錢紹武很興奮,完全沒有睡意。
他搬了張椅子到院子裡,整了點花生米和豬頭肉,拿了瓶二鍋頭小酌。
就當下這局面,他認定許白鹿無法扭轉。
隻能乖乖的任他蹂躪。
想起以前許白鹿對他的態度,錢紹武就有一種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
「讓你看不起我!讓你嫌棄我!」錢紹武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等著吧,到時看本公子如何炮製你!」
「不玩出一百種花樣,勞資絕不收手!」
想到這裡,錢紹武就想仰天大笑。
反正心中的女神已經被玷污了,他也沒興趣接盤,滿足一下心中的執念就行。
否則的話,都對不起他留在鄉下吃的苦頭。
甚至,錢紹武還在提防,許白鹿也買通人來偷這封越洋信原件。
象她這種姿色,舔狗還是很多的。
所以,他壓根就不敢把信箋藏在宿舍裡。
也不隨身攜帶。
而是用油紙包好,悄悄埋了起來。
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瞟了一眼女知青宿舍的方向,錢紹武吹了聲口哨。
也許是因為喝得有點多了。
他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到茅廁去解手。
身為省城來的公子哥,他在這方面講究得很,不可能象其他男知青一樣,對著牆角就解決了。
錢紹武走進去以後,正要解開腰間的皮帶,冷不防,一把冰冷的牛角刀,突然抵在他的頸脖上。
「誰?!!」錢紹武魂飛天外。
「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哥們給你放一放皿!」鄭乾漠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鄭乾?!你丫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錢紹武驚怒交加。
對方根本不答話,刃口向前一推,緊接著,殷紅的皿就流淌了下來。
皮膚傳來的刺痛,讓錢紹武渾身顫慄。
他也不知道,對方收了許白鹿什麼好處,居然敢這麼幹!
回想了一下,錢紹武記起來了,鄭乾這貨蠻橫得很,仗著拳腳硬朗,經常跟公社的青壯年幹架,哪怕一對多,也很少有落敗的時候。
所以,想跟這種蠻牛較勁,簡直腦子抽了。
錢紹武完全吃不準,對方是嚇唬他,還是敢下死手,敢動真格的。
偏偏他又是惜命的,不想小命就交待在這鬼地方。
實在沒奈何。
錢紹武隻能認慫。
反正許白鹿都這樣了。
哪怕沒有那封越洋信原件,也還是有機會拿下她。
何苦跟鄭乾較勁。
半小時之後。
女知青宿舍後面,突兀的響起了兩聲鷓鴣叫。
「這麼快?!」許白鹿來勁了。
因為這是她跟鄭乾約定好的信號。
兩聲鷓鴣叫,代表著事情辦成了,去老地方見面就行。
如果是三聲,意味著辦砸了,她則得另想辦法。
假裝起夜的樣子,許白鹿懷揣著一盒火柴,再次來到古井邊。
「姐!信在這裡!你看看對不對!」鄭乾早已等在那裡。
許白鹿一眼看去,頓時驚喜交加。
就這薄薄一張紙,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啊。
她接過來瞅了瞅,正是當初她撕碎了,又找來一張紙給粘貼好的那份原件。
「姐,你放心,我一眼也沒有看,裡面說些啥,我壓根就不懂。」鄭乾補充道。
「嗯,姐相信你,」許白鹿臉上有了笑容,「一個星期之內,我就聯繫我爸,讓他幫你辦這件事。」
「哎!那就太感謝了!」鄭乾笑得合不攏嘴,「我就先回去,等姐的好消息。」
許白鹿點頭:「回去吧!姐絕不虧待你!」
等到鄭乾走之後。
許白鹿瞧瞧四下無人,迅速掏出火柴,把這封信給點燃了。
眼看著它燒成了灰燼,她如釋重負。
當初留下這玩意,隻是怕關洪濤變心反悔。
畢竟,人心隔肚皮。
誰知道人家在花旗國留學,會不會遇到其他的紅顏知己。
可是,經歷了錢紹武威脅這件事,她已經改了主意。
這種定時炸彈,絕不能繼續留著。
至於鄭乾怎麼弄到的,她壓根就不在乎。
給這位「恩人」安排工作的事情,她也就是隨口一說,許父原則性很強,未必肯給幫忙辦。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現在,應該去找周春明了。
這小王八蛋也是個隱患,得好好安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