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1章 勸不了
「郁色。」淩慕楚急忙抱起郁色,沖向了自己的車。
兩個小時後,郁色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最近,她有些熟悉這種味道了。
「郁寧。」她『騰』的坐起來,慌亂的掃過周遭,可哪裡有郁寧呢。
他不在這裡。
身旁,淩慕楚起身,「小色,你醒了。」
「郁寧呢?郁寧有沒有消息?」郁色抓住淩慕楚的手臂,顫巍巍的就想下床。
就想去找郁寧。
淩慕楚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他擔心他說了實話郁色會受不了。
可他越不說,郁色越擔心,「還沒找到他嗎?那郁寧一定是去旅遊了,我也很喜歡旅遊呢,他也一定喜歡,等他出去遊玩夠了,他就回來了。」
小聲的說著,郁色的眼神漸漸溫柔。
沒有消息或者就是最好的消息。
郁寧就是去旅遊了,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遊玩了。
等他玩累了,他就會回來陪她。
「嗯。」淩慕楚附和的應了一聲,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勸郁色。
郁色能這樣想,挺好的。
她能想開,他也少些擔心她。
她的狀況很不好。
很憔悴。
他有些沒想到郁寧在她心底裡的份量會這樣重。
重的他覺得他可能根本沒辦法把郁寧從她的心底裡摳除出去。
回想當初她和莫林分手的時候,她看起來雖然傷心雖然落寞,但是也沒有這樣的失魂落魄過。
「小色,我們回去好嗎?」試著勸郁色回去靖安縣。
不然一直留在盤寧縣,他很擔心郁色會情緒失控。
已經昏迷一次了,再來一次,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
或者,離開郁寧失蹤的地方,她能少些聯想,人也能好過些吧。
郁色愣怔的坐在那裡發獃。
腦子裡最開始還有要不要回去這個問題,不過轉眼就沒有了。
她不會思考了。
腦子裡就隻剩下了郁寧那一張臉,她在想郁寧。
除此以外,她拒絕思考。
眼看著她不說話,淩慕楚嘆了口氣,隻得自己做了決定的道:「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郁色還是不回應。
淩慕楚便無奈的起身,去辦手續了。
一刻鐘後他回到了病房,郁色還是之前的姿勢,發獃的坐在那裡。
彷彿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似的。
嘆息了一聲,淩慕楚走到床前,拿過鞋子,先是給她穿上,這才要抱著她離開。
他是覺得她這樣的狀態,走路都走不了。
可,淩慕楚才碰到郁色,郁色就欣賞的叫了一聲『郁寧』,可當擡頭看到是淩慕楚,她失落的抿了抿唇,「我自己能走。」
她下了床,跟著淩慕楚,至於其它的,她一概不問,也不關心。
所經,不住的有醫生護士和病人及家屬看著她,隻為她的表情太怪異了。
彷彿失了魂魄一樣,就如同行屍走肉似的,隻會跟著淩慕楚。
還好,她記得淩慕楚,她知道跟著他走總是沒錯的。
淩慕楚帶著她出了醫院大樓,上了車,便駛往了靖安縣城。
郁色沒有阻止,她就發獃的坐在副駕的座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可是淩慕楚知道,她是在想郁寧。
沒有焦距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一直到他的車駛回了靖安縣城,郁色都沒有動一下。
她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像。
淩慕楚把車停在了郁色的出租房樓下。
他試著喚了她兩聲,可是郁色都沒有回應。
依然還是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眼看著一轉眼就坐了十幾分鐘,淩慕楚覺得有必要把郁色送回家了。
「小色,鑰匙給我。」他還覺得他要先拿到鑰匙,否則,很有可能白爬了樓,打不開她的房門。
郁色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沒理他。
是真的沒理他。
他也不知道她是聽到了他的話,還是沒有聽到。
「小色,那我自己找了。」不能一直這樣呆坐著,他拿過了她的包,拉開拉鏈找了找,還真是找到了鑰匙,也長鬆了一口氣。
下了車,繞到副駕這邊,把郁色拉下了車,他做什麼她就隨他,隨他走進了樓道,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淩慕楚開了鎖,把郁色帶進了家中。
出租房小小的,但是很乾凈。
要換拖鞋的他在門口處看到了一雙男士拖鞋。
那麼大的碼,絕對不是小女生郁色穿的。
饒是早就知道郁寧一直是住在郁色這裡的,他看著那雙拖鞋也還是嫉妒,為什麼不讓他早點遇到郁色呢。
這樣的話這雙拖鞋的主人就是他,而不是郁寧了。
有一瞬間,他真想把那雙拖鞋丟出去。
可就算是丟出去,也改變不了郁色與郁寧同住在一起的事實。
他不能自欺欺人。
「郁色,你到家了,好好睡覺,明早我過來接你上班。」
郁色沒回應,走到沙發前坐下,抱著沙發上的抱枕頭就埋在了枕頭上。
就這麼片刻間,她又變成了一尊雕像。
淩慕楚覺得他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她根本聽不進去,她現在滿腦子的全都是郁寧。
除非郁寧出現,否則,別想要郁色恢復生氣。
算了,他也不勸了,還是先離開吧。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也許明天早上郁色就回到那個朝氣蓬勃的郁色了。
其實他想把她抱進卧室的,可看她的狀態,他沒有抱她,她不喜歡他抱她,從盤寧的醫院出來,她的反應已經證明一切。
想了想,淩慕楚拿走了郁色的房門鑰匙。
這樣,明早來接她就方便一些。
其實主要原因是他懷疑她根本不會給他開門,再有就是他是真的擔心她。
他想他今天晚上就算是回到了家裡也睡不好。
說不定半夜三更過來看郁色是不是好轉。
所以,還是拿著鑰匙吧。
一步一回頭,郁色還是那個埋在抱枕上的姿勢。
可他也勸不了。
唯有她自己想開,才是一切。
走出房門,輕輕的為郁色閡上了房門,剛剛那一眼裡,女孩還是雕像般的坐在沙發上。
他長身倚在門楣上,摸了又摸,才摸出了一根煙,回想一下,上一次抽煙大概是一個多月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