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法則空間

　　藍鯨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在深海裡遊弋，但偶爾也會與族群一起，使用低頻的聲音進行交流。

　　因此藍鯨也被稱作是海洋中的歌唱家。

　　而此刻，這條碩大的藍鯨便緩緩在唐棠頭頂遊動，小心翼翼的防止自己掀起的水波衝擊到唐棠。

　　與此同時，它也在輕輕的低鳴，與唐棠交流。

　　藍鯨並不懂人類的語言體系，但唐棠畢竟在某種意義上算是海洋之神的化身，因此她可以自然而然的聽懂藍鯨的意思。

　　「開心……尊崇……喜愛……」

　　還有什麼……

　　唐棠擺動雙腿，靠近藍鯨，然後就聽到了最後一聲短促的鯨鳴。

　　是……

　　「去。」

　　去哪裡？

　　唐棠毫不猶豫的遊到鯨魚的後背上，隨後坐在上面。

　　「————」

　　鯨魚開心的昂頭，隨後緩緩上浮，帶著唐棠露出水面。

　　「噗——」

　　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突然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浮現，隨後就是坐在藍鯨脊背上的唐棠。

　　藍鯨的基本露出了一部分在海面上，唐棠則坐在弧度中的最高點，因此她也全部出了海面。

　　此刻天已經黑了，遙遠的海平面盡頭，已經爬出月亮。

　　唐棠坐在藍鯨的背上，身上濕淋淋的，頭髮也散下來，如果換個人，也許會顯得非常狼狽，然而唐棠卻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顯得格外清美。

　　她修長而潔白的雙腿隨意的坐在藍鯨背上，擡頭遙望天邊的皎白月光。

　　大概是因為這裡沒有城市污染，所以整片的天幕上，是如同細碎寶石一般的、無數閃爍的繁星。

　　天上一望無垠，水中一望無際，月光與星星倒映下來，美的像是另一個世界。

　　唐棠逐漸看的出神，騎坐在藍鯨的脊背上，出神的望著天空。

　　「————」

　　而藍鯨則慢慢的載著唐棠往遠方遊去，逐漸走遠、逐漸縮成來時的一個小點，隨後消失在了海面上。

　　………

　　「我去，這是給我幹哪來了！？」

　　唐棠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能看著面前的景象無比驚愕。

　　這也實在不怪她。

　　她明明記得剛才的時候，自己是坐在藍鯨後背上，在海面上仰望繁星的吧？？

　　結果現在呢！

　　唐棠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虛空，沉默了。

　　沒錯，虛空。

　　唐棠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眼前的空間像是從電視裡看到的傳說中的宇宙，裡面有無數美麗的星雲和零散的星球。

　　這些星球看起來似乎很像是太陽系，但又有所不同。

　　最不同的是，以唐棠的視角來看，這些星球的大小就像是籃球或者足球一樣，是她可以隨手掌握的大小。

　　唐棠總有一種直覺。

　　她覺得似乎隻要自己想，那她在擡手間，就可以輕鬆的創造或者毀滅眼前的一顆星球。

　　而除了這些顏色大小不一的星球外，周圍還飄散著星星點點的亮光，這些亮光像是無數細小的螢火圍繞著唐棠。

　　唐棠細細觀察，發現這些螢火都來自於那些星球。

　　「統寶？」

　　唐棠回神，喊系統。

　　而和以往一樣，系統立刻回應了唐棠。

　　【宿主，我在。】

　　「這裡是哪裡？」

　　系統道，

　　【可能是……法則空間。】

　　難得的，系統的語氣裡也有幾分驚訝。

　　【按道理來說，這不是宿主現在會接觸到的東西。】

　　唐棠眼睛微眯，「什麼意思？」

　　系統道，

　　【就像世界意識一樣，世界是存在法則的，就比方說生物的生與死。】

　　【世界意識掌管法則，但也被法則制約，相輔相成。】

　　【前幾次世界意識崩潰，都是因為法則被破壞。】

　　唐棠聽到這，突然打斷系統道，「那要這麼說的話，我用系統來獲得財富……或者改變世界，不算是破壞法則嗎？」

　　系統非常乾脆的回答，

　　【當然算了。】

　　唐棠被系統這痛快的回答哽住了。

　　系統解釋，

　　【但實際上，世界意識早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再怎麼破壞法則，實際上也不過是墳頭蹦迪。】

　　好一個墳頭蹦迪……

　　唐棠無奈，「你到底都在網上學了些什麼啊……」

　　系統繼續道，

　　【所以都是破壞法則的行為，宿主獲得了世界意識的支持，那麼宿主就屬於……】

　　唐棠道，「屬於什麼，依法拆遷？」

　　太形象了。

　　系統確認，「可以這麼理解，宿主的破壞，是為了更好的重建。」

　　還怪雙標的嘞。

　　唐棠抹了下鼻子，「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道，

　　【可能是因為這一次的世界意識碎片，宿主不如探索一下這裡。】

　　在這個世界上，唐棠擁有世界意識的支持和系統的幫助，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她。

　　……

　　「好漂亮。」

　　這裡相當於魔幻版的星空，配色綺麗，無數的繁星圍繞著唐棠。

　　【宿主，低頭。】

　　「嗯？」

　　唐棠疑惑低頭，然後直接愣在原地。

　　這裡實在是太迷幻了，所以唐棠隻顧著看飄浮在半空中的無數星雲，沒有時間注意腳下。

　　這就導緻她一直沒有發現她的腳下是……虛空。

　　不，不能說是虛空。

　　而是帶著一種似紫非藍的、半透明感覺的虛空，她細看，似乎還能看到腳下的虛空上有著星光流轉。

　　「我這是……腳踏虛空？感情我也是個鬥宗強者了……」沒忍住唐棠喃喃自語。

　　【宿主你又串台了。】

　　「咳咳咳」，唐棠回神，「sorry，思維太發散了也不太好。」

　　【宿主仔細看。】

　　仔細看？

　　唐棠知道系統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仔細的低頭觀察。

　　她試探性的走了幾步，發現腳下的感覺是真實的。

　　於是她一邊低著頭，一邊觀察，隻見她驚訝的發現，她身邊的星球……似乎在移動。

　　【不】，系統淡淡道，【宿主，是整個法則空間都在變化。】

　　唐棠腦海裡突然有一個念頭靈光一閃。

　　她猛地擡頭，然後看向腳下，隨後一直延伸到遠處……

　　「這、」唐棠驚訝的單膝跪下，然後用手輕輕的撫摸腳下踩著的那虛空。

　　而似乎感受到了唐棠的觸摸，一下一下，唐棠似乎感受到了掌心傳來的心跳。

　　真的。

　　她踩著的虛空，是那條藍鯨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