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兩塊閃亮亮的金磚
最後是劉夫人心疼小兒子沒吃飯,就拉著劉老夫人先落座,「母親,讓瑾瑜好好吃頓飯再說吧。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呢,你想跟瑾瑜說多少話都可以!」
劉老夫人恍然回過神來,自嘲的失笑:「瞧我,年紀大了,明明說著這頭,轉眼就忘了,是祖母老糊塗了。」
劉老夫人嘆氣,到底是年紀大了,容易忘事。
「祖母哪裡糊塗了?我看祖母越過越年輕!笑起來,還跟花兒一樣精神漂亮!」劉瑾瑜笑著「花言巧語」。
「哎喲呵呵呵!快別笑死我老太婆了!」劉老夫人聞言,失去了往日的老成持重,笑出了歲月的褶子,被哄的很開心。
劉尚書欣慰笑道:「以前旁人都說我的小兒子不懂事,還玩離家出走那一套。為此,我被同僚取笑過不知多少遍!幾年過去了,當初被嘲笑的小兒子,如今也有出息了,不比你大哥差!」
劉瑾瑜的確值得他這個父親,為他驕傲!年紀輕輕就憑自己的能力,當上從五品的京官!
有些人混到白髮蒼蒼,也未必能混一個從五品官。
劉尚書驕傲地喟嘆:「作為一個父親,我深感是欣慰。瑾瑜,你是好樣的!看來你離家出走一趟,結識了蘇老將軍的三孫女兒,也挺不錯的嘛,將來應該也是個旺夫的姑娘。」
家裡人可都知道,他是為了給未來妻子一個體面,才出去搏前程。
如果不是為了給蘇凝秋一個好的生活,按照劉瑾瑜過去恣意頑劣的性子,肯定不會謀前程。
大哥劉瑾珣笑道:「老人常說玉不琢不成器,當初三弟離家出走,經歷了許多,人也長進了。如今咱們家三弟也成器了,我看往後誰還敢笑三弟不懂事!三弟娶了媳婦往後,就不會再發生離家出走那種事了。」
二姐劉瑾姝吃吃地笑道:「說到底,是因為三弟有了心愛的姑娘,才發奮圖強。沒有蘇凝秋,就沒有現在功成名就的劉瑾瑜。」
劉瑾瑜罕見地露出得瑟:「二姐此言不假!我有今日,確實少不了她的功勞。」
「媳婦還沒娶過門呢,倒是得瑟上了,絲毫不推脫。」劉瑾姝嗤笑。
劉老夫人打趣道:「瑾瑜娶妻後,就該輪到瑾姝了。」
劉瑾姝立刻羞紅了臉,跺跺腳:「祖母怎麼說到我身上了,明明在說三弟呢!」
劉瑾姝已然定了親,是吏部侍郎之子,聽說劍眉星目,才華橫溢,謙遜溫和,隻是婚期尚早。
說到這裡,劉夫人神色有點不渝,「如果不是那蘇凝秋比瑾瑜年長兩歲,都快十九歲了!怕蹉跎成老姑娘,瑾瑜根本不需要越過瑾姝早早娶妻。兄弟姐妹親事順序亂了,倒是沒那麼好看。」
劉老夫人蹙眉:「年長兩歲又有何妨?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凝秋大了瑾瑜兩歲,抱了兩塊閃亮亮的金磚,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再說,越過瑾姝,有越過的做法,沒有人規定,非得要兄弟姐妹按照年齡一個個輪下去才成!按你這麼說,全天下的兄弟姐妹要是中間一個找不到良緣,那麼排在他後面的兄弟姐妹,是不是都不用成親了?」
話裡話外沒有斥責,卻語氣到話語,處處透出斥責的意味。
被反問的劉夫人,心中實苦。
從前幾年任婉兒百般鬧著要嫁給瑾瑜那事後,婆婆幾乎沒有給過她笑臉。
但凡碰上瑾瑜的事,婆婆就總是懟她,不止一次讓她下不來台。
想到前天任婉兒來尋她這個姨母訴苦,嚶嚶哭泣,好不可憐。
原來任婉兒的丈夫,不,或許快要變成前夫了,本來謀得一個不大不小的京官,就要新官上任……就在這折骨眼上,不知為何,忽然被參了一本。
他那個京官,臨門一腳,成不了了!
據說是因為任婉兒的緣故,壞了他一輩子的前程!
這兩天鬧著要休妻,依她看來,休妻是肯定的。
連她父母那邊都沒辦法讓姑爺改變主意,她這個當姨母的,又能做些什麼?
誰知,任婉兒期期艾艾的求她幫忙的是另外一件事,居然……想要瑾瑜納她為妾!
她猶記得當時任婉兒哭哭啼啼的跟她這樣說:「肯定是皇商唐家害我!我不過是不小心碰了唐二少夫人一下,雖然中間有波折,可最後不也母子平安嗎?唐家大少爺在朝為官,是皇上看中的臣子!他在皇上面前巧言令色一番,就折了我夫君的前程嗚嗚嗚……」
劉夫人當時張了張嘴,很想說,如果你安安分分的,不去招惹他們,對方能毀你夫君的前程?
可是看到任婉兒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她就不忍說什麼了。
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姨甥女。
「夫君把前程盡毀一事,全都怪到我身上。他要休妻,是鐵闆錚錚的事兒。求求姨母,給我一條活路,隻要能嫁給瑾瑜表哥,就算讓我做妾,我也無不答應!」
他們不知道的是,其中還有梁俊的手筆。
梁俊每日上早朝,聽到唐瑞彈劾任婉兒的夫君,自然幫著狠狠地拉踩一把!
別看梁俊平時少言寡語,可每天家裡人聚在一起吃飯,就會說起一天發生的事。
他自然聽說過,任婉兒為難自家人的「光輝事迹」。
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再護短不過了!
甭管是三姑子、小姑子,還是嫁出去的二姑子的好閨蜜,隻要是跟自家人關係要好的,他都會護著。
當然,對於傷害自家人的,統統稱為壞人!隻要逮到機會,他都會不遺餘力地落井下石,啊不,是「繩之以法」!
劉夫人思緒翻滾,其實也不過是短短幾息間。
「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男子本就可以不必這麼早成親,都是為了遷就蘇凝秋。說不準,瑾瑜再多拼一兩年,官位會更上一層樓,這麼早成親會束縛男兒大鵬展翅。」
「母親,千金難買我願意!」劉瑾瑜皺眉,正色道:「我知母親最喜歡任婉兒,但她都已經嫁人了,我的確不喜她。就算母親不喜歡凝秋,兒子也希望母親能夠善待她。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