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皇上等敏妃出去了,臉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唬得殿裡侍立的宮人們都是越發的噤若寒蟬。
愛妃還不到二十,又是個小女子,都知道‘子欲養而親不在’是遺憾,連他可能會過了病氣給皇兒都顧不得,一心就盼着他們父子能盡可能的多相處,多陪伴彼此。
結果老二不但想不到這些,還連最後這點兒時間都等不及了。
他應該早已等到不耐煩,做夢都在盼着那一天了吧?
于一個臣子來說,他這是不忠;于一個兒子來說,他這是不孝。
就這樣,還以為舍他其誰,太子也好、天下也好,都該是他的,——他倒是挺看得起自己,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愛妃說得對,哪怕隻是為了不讓那個不孝子和他的爪牙們如願,他也得盡快好起來才是。
不然還真以為老虎生了病,就成病貓,任誰都可以拿捏了。
他可是一國之君,從來隻有他拿捏别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拿捏他。
隻要他能再多活幾年,他也不必非嫡非長不可,他想給誰就誰給,誰孝順他就給誰!
皇上讓一衆皇子監國的口谕很快傳遍了宮裡和京城。
那些聯名上書的臣工當然都不滿意,他們是奏請皇上立太子穩國本的,現在皇上隻是下旨讓二皇子監國而已,還是和其他幾位皇子一起監國,皇上這不分明就是避重就輕呢?
他們可都是一心為公為國,沒有半分私心的。
那皇上是不是也該擯除私心,站在一國之君的角度,為朝廷、為天下早做決斷呢?
于是鬧哄哄的又要第二次聯名上書,誓要讓皇上順應‘民意民心’。
卻還來不及簽名,已讓二皇子給叫了停。
若隻是讓自己監國,而沒有其他兄弟的事,哪怕仍沒立太子,二皇子心裡都能好受些,都能說服自己再等等。
說明他這個嫡子,終究與其他皇子還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遂底下的人瞞着他第一次聯名上書時,二皇子雖然知道,也當不知道,就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會怎麼做,也當是最後一次給皇上機會。
可惜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偏心的人始終是偏心的。
果然他就不該指望,也不該期待!
所以面對皇上讓自己和其他皇子一起監國的旨意,二皇子氣到了極點,反倒不氣了。
父皇既先對他不慈,就别怪他不孝了!
連帶皇後,這次都冷着臉抿着嘴,沒有再說勸阻二皇子的話。
還能怎麼勸阻,該說的話早已經說過無數次,聽的人耳朵已經起了繭,說的人嘴巴也已起了繭。
何況這次她也已經忍到極限,忍不下去了!
誰家的嫡長子不是生來就不一樣,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集家族最好的資源于一身,早早就确定其家族繼承人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