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巒城在慕小晚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腿一軟,靠牆才勉強站穩。
盛安甯隻看見了被推進手術室的慕小晚還帶着呼吸機,單薄如紙片,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過去拉着周時勳的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時勳擡手握着盛安甯的肩膀,像是給她點力量,好讓她站穩,低聲說了小晚的現狀。這一路上,幾次呼吸中斷,現狀也是靠呼吸機活着。
他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慕小晚這次兇多吉少。
“安甯,你要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
盛安甯使勁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不會的,小晚肯定會沒事的。”
周時勳抿了抿唇角,沒再說話,扶着盛安甯去一旁長椅上坐下,盛安甯不肯,他手下用力按着她坐下。
盛安甯腦子已經沒有任何思考能力,木然的坐下,緊緊盯着手術室的門。
周時勳安靜地陪了她一會兒,才過去跟周南光到一旁說話,大意也是關于慕小晚後事的安排。
“醫生懷疑已經腦死亡,可能救不回來了。”
周南光雖然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沒辦法接受:“怎麼會這麼嚴重?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要是不行可以轉院,不就是溺水?可能有辦法的。”
周時勳搖頭:“不知道,醫生也說了,讓我們做好兩手準備。”
周南光眼底也有了濕意,他一直把慕小晚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同時也一直盼望着小晚畢業了,能和巒城結婚,讓鐘文清也能放心。
最終還是歎口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慕小晚的各項檢查也都出來。
主治醫生有些遺憾的說出來:“病人并沒有出現其他器官病變,隻是腦部神經異常,可是我們的儀器也檢測不出問題。不過,病人現在心跳正常......”
後面的話,周巒城沒聽進去,盛安甯同樣沒聽進去,她隻是聽見醫生在說慕小晚腦部出現了問題,卻又沒發現到底是什麼問題。
周巒城有些艱難的開口:“她......暫時是不是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也沒辦法下結論,他從醫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例,明明是水溺,怎麼會在腦部發現問題?偏偏儀器也沒辦法探測到,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直接開顱手術。
至于有沒有生命危險,他更沒辦法去打包票。
病人沒到時,就已經準備好所有搶救措施,當病人送進手術室時,呼吸微弱,沒等他們進行搶救,病人的呼吸又一點點平緩起來。
“病人求生意識很強,我們也會竭盡全力。”
主治醫生說完,還要連夜去開專家會議,研究慕小晚的病情,這是他沒見過的,也是所有人沒遇見的病例,所以要趕緊開會研究。
盛安甯一直皺着眉頭,如果儀器都探測不到,說明之前慕小晚腦部就有問題,隻是一直沒檢查出來?
而這次落水,隻是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