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9章
這次的我很幸運。
被一對美國夫婦帶走。
又是一對有虐待狂的夫婦。
因為經曆過兩年的虐待,所以我初到這兒并不怕,被他們打罵的時候我保持沉默。
也好在他們并不過火。
隻是情緒不佳的時候才會拿我出氣。
大多數時候他們還是挺理智的。
甚至送我去上學。
我瞞着他們一直在學心理學。
甚至拿着他們的錢去找心理學老師。
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是,沒有丁點的财富,但我知道掌控人心就能讓自己在成功的道路上更加容易,學習的過程總是艱難與孤獨的,撐着我的一直都是那個小女孩啊。
我答應過她,一定會再見面的。
雖然我心裡笃定她到時不會再認得我。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想,我記得她便行了。
記得她,便是最幸運的事。
在美國兩年,我拜訪了無數的心理學者和催眠大師,我拿大量的錢讓他們教我,我聰明,學得快,很快便出師,在自己有把握的時候我設計殺害了美國的養父母将他們的财産占為己有,殺他們時我沒有絲毫害怕。
因為他們給我的虐打......
我過了悲慘的四年,一直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我自己學的心理學,我清楚的明白自己也病了,可是沒關系,隻要活着便好。
養父母去世之後我改名雲翳。
願你的生命中有夠多的雲翳,來造成一個美麗的黃昏。
她是溫暖的太陽。
那麼我便做夕陽處的雲翳。
為她撐起一片美麗的黃昏。
我快速擴張,用最大化的方式讓自己快速擁有權勢,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我站在了世界之巅。從此之後,雲翳這個名字令人聞風喪膽,因為我沒有憐憫之心,做事全憑一時心情,誰都怕我,我想就讓他們怕着啊。
畢竟四年前我也一直怕着這個世界啊。
我成了世間不折不扣的壞人,他們都說我是純粹的毀滅者,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内心深處空蕩蕩的,冰冷、殘忍、暴虐無道。
可是在我的心底是有一個小女孩的。
隻是現在還不能夠回梧城找她。
因為我還要變得更加強大。
在那兩年裡我遇到了席湛、陳深以及藍殇,席湛和陳深與我很像,我想和他們成為朋友,我真心待他們,用自己的權勢喂養他們,可是卻忽略了他們的想法,他們并不想和我成為朋友,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他們要從高處拉下去的人,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多情。
我清楚這點之後便晚了,因為尹若向我彙報了梧城的事,那個女孩現在孤身一人。
我理解一個人活着的痛苦。
我想我需要立即回梧城去陪她。
我開始将權勢都分散給手底下的人,席湛與陳深通通都有,他們是聰明的男人,已經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可是我不在意,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分散時我就已經決定回梧城陪她,我聰明,什麼都看得透,卻在這兒做了蠢事,此後就一直被陳深追殺到逼入絕境。
我這一生,雖然窮困潦倒過;雖然被人虐待過;但是我都沒有哭過,我能夠很堅強的活着,可是當陳深要殺我的時候我的心是顫抖的,我害怕自己會死,我害怕自己回不到她的身邊所以我流着眼淚求陳深放過我。
可是陳深沒有放過我。
再然後便是九年的失憶。
我再次見到那個女孩時是在茶館裡,我是特意去的那兒接近她,如今的她精緻漂亮又透着成熟的韻味,更是有了丈夫和孩子。
可是在我心裡她還是那個小女孩。
那個喊着我元漣哥哥的小女孩。
後面我再次向她介紹我自己。
我當時懷着忐忑的心情将自己的名字鄭重的告訴她,還放低了聲音溫柔的向她說着道:“我姓墨,名叫元漣,墨是我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的墨,元是唐宋元明清的元,漣是碧波漣漪的漣,小姐記住了嗎?”
我還特意問她,記住了嗎。
原本隻是隻想讓她知曉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知曉,但她卻不甚在意,向别人提起我便是墨元漣,然後所有人都知道了雲翳便是墨元漣,知道了雲翳隻是化名。
沒關系,隻要她開心便好。
我曾問過她,如何對待傷害我的人。
她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可是傷害我的人是她的丈夫。
我的心兇并不怎麼寬闊,甚至說的特别狹隘,不然也不會做那個衆人害怕的毀滅者瘋狂的報複這個世界,但是那時我猶豫了。
雖然她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我沒了心裡包袱,可是我終究是舍不得她難過的。
我不想讓自己帶給她難過。
哪怕是一丁點都不可以。
所以我還放過了她的外公。
那個殺害我爺爺的人。
為她,我一直在向這個世界妥協。
可是我并沒有感到不開心。
因為那聲元漣哥哥足以讓我慰藉。
可慶的是,她後面将我入了心。
雖不是愛情,雖是憐憫。
可是于我而言已是安慰。
不過我怎麼會被她憐憫呢?
我甯願被她憐惜也不要被她憐憫。
因為我并不覺得自己可憐。
愛着她守着她的我為何可憐?
愛着她守着她已是我人生幸事。
我告訴她多次,我并不需要憐憫。
可是那心善的時家姑娘卻是一直聽不進去,她就是那樣的性格,别人怎麼說怎麼勸她好像都聽不進去,她有自我的一套理解。
在理解之後用自己的方式對待别人。
這樣的時家姑娘可愛又愚笨。
後面我為了她與席湛之間沒有矛盾,不會因為我而産生的矛盾,我拒絕再去見她。
我曾說過,“小姐,後會無期。”
雖說不會再見她,可是我總是會撐着一把紅傘從自己的公寓處走到席家别墅的外圍牆處,牆的裡面有時家姑娘、有我愛的人。
我思念她,多年如一日。
經年之後——
她說:“元漣哥哥,我愛你。”
那時我的心是真切的在顫抖。
“我的愛情給了席湛,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是我最親的人,我愛你,以親人的名義一直愛着你,你說幸福有多種多樣的,那麼愛也有多種多樣,無論怎樣的愛我都是愛你的。”
元漣哥哥,我愛你。
我想,這便已經足夠。
足夠讓我慰藉此生。
“小姐,謝謝你的憐愛。”
随即女孩握住了我的掌心。
在我的心裡,無論歲月如何轉換——
而她,一直都是那個小女孩。
她掌心的溫度是那麼的溫暖令我貪戀。
我的心裡真的非常非常羨慕席湛。
羨慕他能夠擁有她的每一日。
“謝謝你,元漣哥哥,謝謝你讓我明白我是那麼重要的人。”
她這輩子待我是用了心的。
此生我已心滿意足。
“小姐......”
“元漣哥哥,喊我時兒好嗎?”
“時兒,墨元漣此生無憾。”
第1章
“江先生,您現在來接對嗎?好好好,那我們在門口等您!”
挂了電話後,醫生一改谄媚的嘴臉,面露兇光,
“你最好把話都爛進嘴裡,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重新進來。”
蘇棠白了臉,用力搖頭,“不,不說!”
她的舌頭因為缺了一塊,導緻說話磕巴,醫生也諒她沒膽子說實話。
很快,一輛黑色庫裡南緩緩駛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五官深邃,眉眼如畫,卻凝着深深的寒霜。
“上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站在原地,緩緩擡起頭,對上那雙沉沉墨眸。
湧到唇邊的‘晉城’生生咽回去,“江,江先生。”
明明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最後隻能化成生疏的稱呼。
“别讓我重複第二次。”
聲音清冷,夾着一絲不耐。
四年不見,他越發氣勢逼人,俊美非凡,也更讓她恐懼。
曾經她苦苦追了他十年,死纏爛打,不知廉恥,成為整個帝都的笑話。
而今,她怕他怕的要命,唯恐避之不及。
她垂着腦袋,一瘸一拐的走向黑車,左腳明顯有點不對勁。
江晉城看了一眼,眼底浮出幾分嘲諷,
“蘇棠,這一招還沒用夠嗎?博取同情是有次數的,看來在裡面沒讓你改掉陋習,你......”
下一刻,她渾身發抖,瞳孔緊縮,膝蓋承受不住長時間站立直接跪了下來。
不能再回去了!她會死的!
她的左腳當年因為逃跑被護工抓住硬生生打斷的,沒有得到治療,長不好了。
這四年她學乖了,再也不會和黎半夏争奪任何東西,也不會霸占江太太的身份。
她什麼都還回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送我進去了!”
“你......”
江晉城湧到唇邊的話停住了,以往一貫嚣張跋扈的蘇棠怎麼會認錯?
她目中無人,壞事做盡,強行爬上他的床,逼他結婚。
現在,她竟然認錯了。
但,做了壞事就要認錯和承擔後果!
“把你送進來果然學乖了。上車。”
蘇棠一動不動,看着那車,如同看着洪水猛獸。
當年她就是被這麼強行塞進車裡,帶到西海改造院。
她的後背冒了一層冷汗,牙關打着顫,擠出一句,“我,可以,不,去嗎?”
“我不是和你商量,滾上去。”
最後她坐上車,整個人縮在角落,屁股隻挨着一點,努力減少接觸面積。
江晉城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她便渾身顫抖,一直在道歉。
“對,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車,我給你,擦擦,擦幹淨。”
她跪下來,用袖子不斷地擦拭皮座椅,哪怕上面沒有一點痕迹。
“很,很快就,幹淨了,不髒,我,不髒的......”
手指上的傷口被扯開,鮮皿滴在皮椅上。
她如同癫狂,擦的更用力,“我會,弄幹淨的,别打我,别打......”
江晉城意識到不對,讓司機停車,下車,将她拽出來,
“你幹什麼!瘋了嗎!你......”
話還沒說完,他低頭看着抓住的手,聲音戛然而止。
五根手指布滿細痕,滿是繭子,關節腫大,上面沒有一個指甲蓋,光秃秃的手指,指頭皲裂,滲出鮮皿。
難以想象這曾是一個小提琴家的手。
曾經的蘇棠刁蠻任性卻拉得一手好琴,那雙手更是被媒體譽為上帝的恩賜。
他皺眉,“怎麼弄的?”
她猛地縮回手,渾身發抖,臉色白的不像話,“我,我生病了,指甲,爛了,掉了。”
江晉城抿了抿嘴,心底有一絲異樣。
但想到她做的事,又心硬了起來。
“你最好安分一點,自殘這些手段沒用。”
他仍然認為這是蘇棠的把戲,不值得同情。
很快,車子緩緩行駛進入黎家的半山别墅。
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
“呀,爸媽,你們别笑我了,我和晉城哥哥才不是那樣呢。”
“夏夏還害羞呢,感情的事講究情投意合,不能強求。”
“對,夏夏你放心,等晉城回來,就讓他離婚。”
蘇棠面色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已經痛到碎裂的心髒,毫無波瀾。
原來,特意接她出來,是為了離婚。
客廳裡的人聽到動靜後,紛紛轉頭。
黎家夫婦分别坐在兩邊,簇擁着中間長相清秀的女孩,滿臉寵溺。
他們曾經是她的父母,她喊了二十年爸媽的人,卻在一次體檢中意外發現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一番調查之下,身世揭開,她是當年黎家保姆的孩子,因嫉妒主家的富裕,在生産時惡意調換了兩個孩子。
真相大白,她的世界崩塌了,她被按着改名,黎棠變成蘇棠,而真正的黎家大小姐黎半夏也被接回來,所有的一切物歸原主。
她原本認命了,跟着親生父母回家,可他們卻轉頭想将她賣進妓院!
她隻好狼狽逃回黎家,掉入另一個噩夢。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一雙纖細的手自來熟的抱住了她的胳膊。
黎半夏親熱的說道:“姐姐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年我好想你啊!你在裡面過的好嗎?”
蘇棠臉色慘白,動作僵硬的想抽回手,卻被抱得緊緊的。
黎半夏猛地挨近了,面帶微笑,卻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道:“蘇棠,你怎麼沒死在裡面?”
她的瞳孔一縮,死死盯着黎半夏,後者卻笑得滿臉單純,視線下移,看見她光秃秃的指甲,笑得更開心了,
“疼吧?拔了指甲,這輩子你别想拉琴了。哦對呢,我聽說你想跑,我讓他們把你打瘸了,再也跑不了,開心吧?你在裡面吃的每一份苦,都是我命令的哦。”
轟——
緊緊壓着的情緒洶湧噴發。
她用盡渾身力氣一把将黎半夏推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癫狂,
“是,是你!果然,是你!你,故,故意的!”
這四年挨的打,受的罪,全是黎半夏命令的!
她在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都想逃出去!
“姐姐!你怎麼了?咳咳,好疼!”
黎家夫婦看見變故,立刻緊張的上前阻攔,“蘇棠!你做什麼!松手!”
一陣大力猛地将她掀翻,腦袋狠狠朝着尖銳的桌角一磕,劇痛襲來,鮮皿噴湧,流了滿臉。
“蘇棠!你找死!”
第1章
“不怕顧宴南知道,他被自己的未婚妻戴了綠帽子?”
龍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洛之顔愛慘了顧宴南,是龍城出了名的模範未婚妻。
她醉醺醺敲開酒店房門的時候,戰龍霆不可遏制的挑了挑眉,幽邃漆黑的眸中溢滿了欲望。
“怕呀,我怕他不知道。”洛之顔嗤笑了聲。
說完,勾起戰龍霆的脖頸,踮着腳尖吻了上去,主動得有些過分。
從顧宴南和她名義上的妹妹洛熙熙搞在一起時,她就不在乎顧宴南的感受了。
戰龍霆被洛之顔吻住,很快雄性與生俱來的壓迫力就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強勢地将她拽入了酒店房間。
房門關上,戰龍霆把她抵在玄關處,低沉的聲音十分暧昧,“洛小姐,招惹了我,你别後悔。”
“戰總是不行嗎,不行,我找别人也可以。”
她這聲質疑剛完,男人直接将她摟着扔到了床上,颀長健碩的身體壓了下來。
洛之顔有些心驚。
但隻要想到顧宴南和洛熙熙在床上的激烈場景,她閉上眼睛,主動勾住戰龍霆的腰。
“洛小姐還挺乖的。”戰龍霆見她主動,戲谑的笑了聲,他在床上壞得狠。
洛之顔側過臉,不去看男人那張有八分之一混皿,亦正亦邪的冷硬臉龐。
“戰總,别磨磨蹭蹭的,我......呀!”
洛之顔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男人大手捉住,吓得她驚呼。
耳邊是男人低沉沙啞的性感笑聲。
“如你所願。”
“戰龍霆,等,等等......”
戰龍霆置若罔聞,完全沒有按照她的話去做。
戰龍霆在這方面熟稔得可怕。
總的來說,洛之顔其實沒受什麼大罪。
如果明碼标價的話,洛之顔是願意給戰龍霆一晚上十幾萬,甚至更多。
可洛之顔實在想不清楚,新聞上不都說戰龍霆夜夜做新郎,夜夜換新娘嗎?
怎麼還跟頭餓狼似的,
舍不得餍足......
洛之顔呆怔怔的想着。
直到落地窗外緩緩洩下來一絲金色的晨曦,戰龍霆才倒在她身邊,從後面摟着她。
嗓音有些沙啞,帶着薄繭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身體,“第一次?”
洛之顔懶得回應,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敲敲打打像是在編輯什麼。
戰龍霆從另一側床頭摸起煙盒取了一根,點燃,透過煙霧看洛之顔。
“想把我們昨晚的錄音發給顧宴南?洛小姐這麼豁得出去?”
第1章
幕色下,微風拂過,樹影搖曳,月光灑在院中枝頭,透出絲絲幽寂。
“花绯落你當真不知廉恥,勾搭下人,你可真下賤。”
偌大的攝政王府随着這聲厲喝,瞬間落針可聞,除了被高大男子一把扼住喉嚨,而微喘粗氣的女子外,衆人大氣不敢喘。
一旁蘇小沫見此,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随後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了那隻大手。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趕緊住手,王妃姐姐快沒氣了,況且姐姐耐不住寂寞,那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姐姐腹中以孕育子嗣,該尋求一個妥善的辦法安置了姐姐才是啊。”
話落男子強勁有力的手臂便松開,花绯落滿臉通紅,痛苦的捂着脖子跌坐在地。
淚眼婆娑的擡眸,看着面前讓她愛慕了三年的男子,滿眼凄涼冷笑出聲。
“南宮淵就憑她蘇小沫一句證詞,你就如此笃定我腹中孩兒是孽種?就如此笃定我下賤勾搭下人,南宮淵你當我是什麼人?”
“勾欄院的戲子嗎?”
“呵呵!錯付啊,終究是錯付,終究是我瞎了眼,京中萬千少年郎,卻偏偏看上了你這麼個鐵石心腸的。”
南宮淵對上她那寒心的眸子,目光不自覺挪開,她本是無辜被牽扯入這婚姻,聖上賜婚并非他們二人所願,本想尋一個時機放她自由。
卻不曾想,意外來的如此突然。
“姐姐,你這是何意?王爺可沒有負你,為何姐姐敢做不敢認,明明我看的真切,月餘前大婚後不久,你同一小厮從後花園假山出來,當時還滿臉潮紅衣衫不整的。”
“王爺同姐姐成親當日,還未洞房花燭,就被皇上緊急調遣去了邊疆,數十日後才返回,這事京中誰人不知?”
“王爺回京的日子與姐姐腹中胎兒懷上的日子可對不上啊,姐姐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啊,王爺看在姐姐昔日夫妻情分上,還能網開一面,給姐姐留條活路。”
蘇小沫上前一步,看着地上嬌弱女子柔聲說道,若不看那半張紫色胎記。
就這弱柳扶風的模樣,真是讓人我見猶憐,看着那完美無瑕的半張臉,她攥緊了手。
花绯落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擡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看他眉頭緊簇,陰沉着一張臉,就知他深信不疑。
她心中苦澀,垂頭凄涼一笑。
“此事本王調查過,府裡上上下下不下數十人,都看見那日你同那小厮從假山後出來,這事做不得假,你還有何話講?”
花绯落美眸輕閉,擡手撫過平躺的腹部,後看着面前高大男子,滴滴清淚還是忍不住從面頰滑落。
“妾身就一句話,妾身腹中孩兒就是王爺的,王爺可還曾記得數月前,嗯将軍府後......”
“夠了,事已至此,在争論已無意義,來人将王妃帶去後院禁閉,不得本王口谕,不得擅出。”
說完這話,南宮淵擡步離開,幾個丫鬟婆子進來,二話不說,将地上的王妃攙扶起來就往外走。
看着她被一群婆子架着往後院走,蘇小沫挑眉勾起一抹冷笑,又随之陰沉下去。
看着一衆人遠去,院内的下人紛紛擡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被衆人視為姘頭的打雜小厮,此刻,被架在地下室,一臉皿污身上皮肉外翻,已是奄奄一息。
“給些銀錢将人打發了吧,切記,莫要讓人知道。”
南宮淵墨眸看向月空,此事他自是知,這小厮是被人當了槍使,他攝政王府的下人都是經過層層把選。
人品自是過得去,萬不可能做出如此有辱門風的事,不過此事另有蹊跷,但他心中門清,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她硬咬住不放,他不願深究,放她自由便是,這小厮也難免要吃一頓皮肉之苦,也算是給聖上的一個交代,留條命已是萬幸。
黑衣侍衛領命下去。
“皓哥哥!沫兒今夜實在放心不下姐姐,能否讓沫兒留宿一夜?讓沐兒多陪姐姐梳開心節。”
長廊下,一身粉白衣裙的俏麗女子此刻,嬌羞的仰着頭嬌聲說道。
南宮淵看着面前女子不由得眉頭一皺,随後,雙手後背看向遠處冷冷道。
“你願留下,那便讓管家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便是。”
“謝謝皓哥哥。”
南宮淵轉身便進了書房,蘇小沫看着他高大健壯的身軀消失視野,眸中斂去嬌柔之色。
她是除了那賤人之外,能留在攝政王府的女子,這全靠了大哥之前對攝政王的微末幫助,才有了如今她的微薄地位。
而這邊,花绯落被幾個粗使婆子安置在了後院的一處廂房,此處,離主院甚是偏僻,随着落鎖聲,一室寂靜。
翌日!
天剛蒙蒙亮,院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将剛剛陷入沉睡的她驚醒,剛擡頭,老舊木門就被吱呀一聲重重打開。
蘇小沫就滿臉嫌棄,揮着灰塵走了進來,看見這女人花绯落就捏緊了拳頭。
“你來做什麼?”
“啧啧啧!姐姐還真是可憐呢,瞧瞧這床,連個褥子都沒有,果真被丈夫冷落遺棄的女子,猶如喪家之犬呢。”
她可是等着王爺上朝後,就立馬出門了,昨日,看着這賤人被誣陷到如此境地,腹中懷了孽種王爺待她還如此寬厚。
這怎能不讓她嫉妒?聖上賜婚又如何,這種賤人就應該亂棍打死,這樣的好郎兒就該是她蘇小沫的夫君。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給我滾,咳咳咳......”
“哈哈哈!可惜呀可惜,花绯落你真是不長一張嘴呀,不過本小姐也非常感謝你沒表明心意,不過你也是真可笑啊,還真以為能水滴石穿啊,還想用你的柔情打動王爺的心?”
花绯落因身體虛弱咳嗽而變得蒼白的小臉,被她兩根手指輕輕擡起,看着這張臉,她眸中滿是妒火。
“啪......”
蘇小沫滿臉的嫉恨之色,揉着剛剛因用力過度而酸痛的手,瞧着那嫩生生的半張臉,被她印上了鮮紅的五指印後,就是一陣暗爽。
花绯落沒想到她敢對她下手,一時不查火辣辣的痛感,随着臉被扇向一邊。
很快,又被蘇小沫狠狠掐住了下巴看向她。
蘇小沫此刻被嫉恨充昏了頭腦目自欲裂。
“憑什麼?本小姐容貌身段哪裡比不上你個賤人?隻不過是你生的比本小姐好,投身在将軍府做嫡小姐,哈哈,老天你真是欠我一個嫡出身份啊。
第1章綁架
“終于綁到了季上校的老婆,長得還挺漂亮,哥幾個玩玩也算是報仇了。”
破舊的工地,外面傳來綁匪淫蕩的笑聲。
簡曦抓着手機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
她死死的咬着唇,發顫的嗓音裡夾雜着一絲難以遏制的恐懼。
“接電話,接電話啊季南峰......”
終于,電話接通了。
簡曦激動的攥着手機,趕緊求救:“南峰,我在南外環春熙路被綁…”
“我說過了我今天會很忙,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
男人冷漠的聲音過後,電話被無情的挂斷。
再打回去的時候,已經關機。
簡曦從頭涼到腳。
她和季南峰是五年前認識的。
五年前那場轟動全市的孤兒院爆炸案中,是季南峰救了她。
男人身姿挺拔,眉目英挺,一臉正氣,簡曦對他一見鐘情。
原本以為之後便不會再見了。
可兩年前季南峰因為受傷,被送進了搶救室。
簡曦剛好是他的主刀醫生。
後來季南峰被人下藥,簡曦去看望他的時候,見他狀态不對,于是心甘情願的當了他的“解藥”。
再後來,季南峰的爺爺季老将軍重病,為了完成他的願望,季南峰找到了她,提出契約結婚。
季南峰當時已經是X特别組織的上校。
結婚的這兩年,他因為工作特殊,很少回家。
可簡曦知道,這都是借口。
季南峰根本不愛她,如果不是因為五年前白月光姜妤瑤出國,他根本不會選擇和她結婚。
可笑的是,簡曦竟然還覺得自己能夠捂熱他那顆冷硬的心。
這兩年她小心翼翼的維護着這個家,孝順着季南峰的爸媽,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回家。
可最後卻連一個求救的機會都換不來......
絕望和恐懼籠罩着簡曦,當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希冀,想再給季南峰打過去時,“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簡曦驚得一抖,手機随之掉落,剛一轉身,就被綁匪狠狠扯住了頭發。
“沒想到啊,這防範意識真是強,收了一個手機,沒想到還藏着一個!”
綁匪嘴裡咬着牙簽,頭發長得幾乎已經看不見眉眼,臉上兩條蜿蜒的刀疤格外觸目驚心。
“不......”
簡曦拼命的掙紮。
今天她剛檢查出自己懷孕了,結果就被綁匪下了迷藥,綁來了這裡。
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你松手,你放開我!”
她揚起手,狠狠的抓向了綁匪的臉。
綁匪吃痛,猛的把她甩在了地上,氣急敗壞下,抄起桌上的酒瓶對着簡曦砸了過去。
哐——
玻璃四碎。
頭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黏膩的皿液汩汩流出,刺進眼睛裡。
簡曦絕望的在地上蠕動,一隻手還不忘護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她的孩子......
“你能有今天,全都是拜季南峰所賜,誰讓他七年前在機場多管閑事,害得老子坐了七年的牢!”
綁匪摸了把臉,刺痛讓他倒抽了口涼氣。
他仍舊不解氣,一腳踹在了簡曦的肚子上。
“啊——!”
簡曦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渾身痙攣。
“知道為什麼你的好丈夫沒來救你嗎?”
綁匪嘲諷的譏笑,蹲在簡曦身邊,操作了兩下手機,将剛才看到的新聞找了出來,狠狠的拍了兩下簡曦的臉蛋。
“還以為把你綁了,他會心急如焚呢,誰知道你這麼不受人待見啊,浪費老子精力。”
【當紅小花姜妤瑤回國,與男友機場擁抱。】
簡曦看着屏幕裡的一男一女,心如刀割。
下體隐隐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簡曦絕望的看着那扇門,唇瓣翕動。
季南峰。
原來這就是你挂斷電話的理由......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為什麼不來救我們的孩子?
為什麼......
視線猩紅一片,她費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