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宋纓坐在副駕駛,剛坐穩,厲見深就探過來給她系好安全帶。
手指曲着在她挺翹的鼻梁上輕輕一刮,“自己想理由,想好了告訴我。我看我會不會滿意。”
宋纓皺着鼻子哼哼兩聲,“鼻子都要被刮塌下來了!”
聽到這話,厲見深隻丢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覺得有警察在就很安全啊!那些記者再猖狂,也不至于在警察面前嚣張吧。”
“那也是你以為!”厲見深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的,更氣清楚這絕對不是宋纓真正想的。
正好是個紅燈,對上厲見深緊蹙的眉頭,宋纓隻好歎着氣說:“行吧行吧,我隻是覺得,與其等警察查清楚了澄清,不如我自己直接說。哪怕是涉嫌,那也提前說清楚了一大半。到時候再配合我爸我哥那邊起訴那家雜志社的消息,就水到渠成的說清楚了。有理有據,中間也沒有什麼環節會被人質疑。”
“還有呢?”
聽到他這麼說,宋纓頓時就明白了。
這人肯定已經想明白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現在扯這些有的沒的,無非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宋纓本來還糾結的表情瞬間變成冷臉,沒好氣的瞪了厲見深一眼,“沒有了!”
“我不信!”
“就是沒有!”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清楚明白。
一切盡在不言中。
厲見深清楚。
宋纓會冒險從賓館出來,除了她說的那些原因,更多的還是想要幫他。
不早早的說清楚,在外人眼中厲見深就是戴着綠帽子的綠毛龜。
盡管厲見深不是那麼在意這件事情,但宋纓卻放在了心上。
兩人沒回劇組,宋纓的行李會讓劇組的女同事幫她整理好交給厲見深的人。
因為這次的事情,宋纓也覺得自己暫時還是先回京城的好。
留在影視城這邊,還會讓家裡人擔心。
在影視城附近找了一家贛省口味的家常館,兩個人就手拉着手進去。
“我聽劇組的贛省老鄉說這家的味道特别地道,老闆還是我們贛省人,我就想着來試試看。”
贛省菜在國内并不出名。
就像贛省人能吃辣一樣,除了周邊省份的人或許會知道,其他地方完全不知道贛省人特别能吃辣。
但也因為菜的口味太辣,以至于贛省的菜很難被大部分人接受。
這也是為什麼珍馐閣開在哪裡,就以哪裡的菜品為主,隻是從中再加上一點贛菜的家鄉風味。
“歡迎光臨!吃點什麼?”
剛進門,就看見一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門口大大的鞠躬。
宋纓瞪圓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這樣的行為放在大門打得這麼開的飯館裡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來的是一家飯館,她都要以為自己進的是什麼會所了。
厲見深也緊緊皺着眉。
“兩位嗎?包廂還是大堂?”女人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宋纓的震驚和厲見深的不悅,依然微笑着說。仿佛對于各種各樣的眼神早已免疫了。
“包廂吧。”宋纓微微吸氣,隻能僵硬着臉移開視線,不讓自己看到那些露出來的身體部分。
“請跟我來。”
随着女人精心準備的動作,細紗展露無疑的顯示出來。
宋纓又是一陣眼疼,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
大堂裡不光有男人在吃飯,還有女人和小孩。
“這家店的老闆真是......”宋纓想了半天,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猥瑣!”
厲見深也深以為然。
目光直視前方,根本不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女人領着兩人到裡面的海棠廳,彎着腰推開門,對着外面輕喊道:“海棠廳的人過來,客人到了。”
随着國民水平的日漸提高,從七十年代的吃飽,到八十年代的吃好。九十年代的服務行業水準要求也在日益提高。
每個包廂都有專門的服務員進行服務。
這一點,宋纓在珍馐閣還在計劃的時候就跟宋思禮提出來過。
隻是考慮到前期資金不充裕,珍馐閣就是一個服務員負責兩個包廂,到現在也是如此。
女人對着宋纓和厲見深微微一笑,一彎腰還是在門口的那個味道。所有姿勢都是經過長時間練習的,保證每一個動作都能精準完美的展露自己姣好的身材。
“用餐愉快!”
女人離開後,房門也被關上了。
宋纓見沒人了才長籲一口氣,壓着聲音震驚的說:“我下次肯定要問問那個同事,怎麼沒提前說這裡的服務員是這個調調的。太吓人了!”
厲見深做生意的時候也不是沒到過這樣的風月場所,承受能力肯定是有的。比這還要暴露的他都遇見過。
拿着桌上的熱水清洗餐碟碗筷,笑道:“這也是一種策略吧。不管是為了美色還是獵奇,總會有人路過後自己進來。如果餐館的味道不錯的話,這樣的招數還能留住一部分客人。這裡可不是京城的商業街,這裡是全國最大的影視城,有錢人太多了。”
投資影視行業不比投資房地産業的前期投入少。能在這個時候玩得起娛樂圈規則的,不是手裡有錢,就是手裡有權。
影視城的娛樂場所又多,比這家店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
為了攬客,老闆就隻能想出這樣的招數。
“不過,這樣的現象不會縱容的。這裡是飯店,不是娛樂場所,隻要有人向上面一提,很快就會有人來整改的。”
厲見深把清洗好的碗碟用紙巾擦幹淨,放在宋纓面前。
“就當沒看見好了。”
宋纓點點頭,她隻是被沖擊到了,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
正說着,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同樣穿着旗袍的女人捧着兩本精裝的菜單進來。
“您好,這是你們的菜單。”
聽到這聲音,本來還側身對着大門的宋纓頓時扭過頭,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