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棠憂心忡忡,眉頭深深擰着:“很棘手對不對,以我爸的脾氣,不會輕易答應離婚的。”
張賀年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捧着她的臉蛋,“不離也得離。”
讓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秦棠心跳莫名加快了幾下。
老爺子暫時沒有回州城,在張家住下。
期間張賀年帶秦棠回張家吃過飯,老爺子都在,随口問了秦棠的身體情況,讓她好好休息,也擺正态度,承認了秦棠的身份,還送了秦棠一份禮物。
是張賀年奶奶留下來的遺物。
一對鴛鴦玉镯。
不是頂尖品種,但也值錢,還有紀念意義,老爺子說是老婆子走之前特地給張賀年未來媳婦留的,一直保存到現在。
老爺子活到這個年紀,什麼都經曆過,看得自然比張父和張夫人開,沒那麼多不像話的規矩。
至于孕檢報告的事,張賀年讓人僞造了一份假的給張夫人看,張夫人收到後立刻安排人去核實真假,結果是真的,報告沒有問題。
張賀年早就有準備,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就連王叔也被安排好了。
王叔家裡出了不少事,兒子一個月前被檢查出患上癌症,急需一大筆錢做手術,孫子要出國留學也需要錢,光他那點工資根本支撐不起這麼多費用。
王叔見到張賀年出現,不吃驚,預料到他會找過來。
張賀年在戒煙戒酒,一點都不碰,實在有煙瘾了,吃戒煙糖緩解,其實像他煙瘾過重,戒煙糖效果不明顯,主要是靠自制力。
所以當王叔遞煙過來,他沒接,淡淡道:“戒了。”
王叔讪讪收回去。
“家裡情況怎麼樣?”
王叔:“兒子住院,孫子上學。”
“需要錢?”
“是。”王叔直接坦白承認,不帶一點轉彎的。
“我有個交易,王叔有沒有興趣。”
王叔卻沉默不語,很遲疑,他能猜到張賀年的用意,可這樣做等于出賣張夫人,“......”
張賀年又吃了顆糖,不愛吃甜的,這幾天吃糖吃得嘴裡一股水果味,和抽煙比起來,還是吃糖吧,他嚼嚼嚼,咔嚓很清脆地一聲,沒什麼耐心,糖霜融化舌尖。
“王铄的癌症還能拖多久,王铄的兒子出國去的還是最燒錢的m國,還是私立大學,一年學費七八萬刀,甚至還要往上,加上日常開銷,啧,都是錢。”
王叔被說到痛處,趕緊出聲:“賀年,我知道你因為秦小姐的事記恨我,但我是給夫人幹活。”
“着急什麼,我沒說完。”張賀年挑眉,面色冷淡,“你在我父親身邊這麼多年,又給我母親辦事,撈了不少吧,怎麼給王铄看病的錢沒有,連孫子出國留學的錢也沒有,都花去哪了?”
王叔身形晃了晃,腿軟了下,險些站不穩。
張賀年手裡玩着打火機,雖然在戒煙,習慣性帶個打火機,懶洋洋靠在車門,天氣陰沉,剛下過一陣小雨,地面濕漉漉的,這條街鮮少人流,枯枝落葉堆在角落腐爛。
“賀年,我沒有撈......”
“沒有撈還是沒有撈夠?”
王叔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