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的周靳聲似乎沒聽明白,“怎麼了?”
“不能說嗎?”
“沒有。”
“那你說,是因為我嗎?”
周靳聲平靜問她,“你想聽什麼話?”
“實話。”
“你那次被下藥,是溫聿風和姜倩的手筆。”
“他們倆認識?”
“嗯,認識。”周靳聲提醒她,“小心開車,看路,别把油門當刹車踩。”
“小瞧我了,我可是老司機。”
“好好好,程師傅。”周靳聲注視她的側臉,“你不是一直覺得溫聿風好,我壞。”
“那還不是你之前對我那麼冷漠,又兇巴巴的。”
“現在呢?”
“現在也壞。”
周靳聲“多壞?”
程安甯跟他一搭沒一搭回着,要是他早點和她說清楚,不過就算說了,他也不會全部告訴她,尤其是他兒時的經曆,再以她當時的年紀和閱曆,還是會選擇和他結束,再怎麼樣,結果導向不變。
程安甯兩隻手扶的方向盤,她以前喜歡看周靳聲單手打方向盤,學會開車後第一時間學他單手打,覺得很帥很潇灑,其實車子開久了,自然而然會單手打方向盤,是她喜歡這個人,潛意識裡自然而然會模仿他。
“周靳聲。”
“嗯?”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周靳聲目光平靜,說:“怎麼問這事了?”
“好奇啊,很想知道。”
“要确定到年月日?”
“你能準确的話那再好不過。”
隻要他能說出來。
周靳聲降下車窗,眼裡隐約帶了點笑意,“我說出來,不會覺得我是變态?”
“早就是了,有差嗎?你又不是在我沒成年的時候那什麼,和你的時候,我是二十三歲。”
周靳聲思索道:“你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我就想了。”
程安甯記得她高中十八歲的成人禮,穿着母親準備的漂亮小禮服裙子,化着精緻的妝容,其實那天天氣不好,沒出太陽,灰壓壓的天下着小雨,周靳聲沒有來學校看她的成人禮,她那一整天興緻都不高,晚上回到周家見到周靳聲,他剛回來換身衣服又要出門,她衣服都沒換,在院子裡小聲跟他說她快滿十八歲了,要長大了。
周靳聲拿着車鑰匙要上車,聞言看她一眼,走過來,伸手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終于長大了。”
其實後面還有句沒說出口,希望他能等等她,等她再長大點......
可是沒過多久就聽說周靳聲有女朋友了,頃刻間,她的心碎得稀巴爛。
大三的時候,周圍不少同學準備考研的考研,計劃出國的出國,她都沒有考慮。
母親征詢過她的意見,要不要出國深造幾年,花點錢鍍個金回來,水碩也沒關系,總歸是出去轉了一圈。
她毫不猶豫拒絕,隻想盡快工作,不想繼續再依賴周家,因為母親沒有工作,一直都是靠的周家,她其實看在眼裡,她不想過母親那樣的生活。
可是後來得知周家要安排她的婚事,她不願意,又無法反抗,因為周圍人都是這樣的,她在周家,沒有自由戀愛的權利。
程安甯隻想了一會就回過神來,還在開車,說:“我以為你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覺得我不記得?”周靳聲微微扭過頭看向她。
“你沒提過,我就以為你都不記得了。”
周靳聲說:“記得,不會忘。”
“那我成人禮那天穿的什麼衣服?”
“粉色的長裙。”
“有沒有什麼配飾?”
“戴了一條項鍊。”周靳聲沉思,“白天我去過你們學校,沒待太久,買了花準備送你。”
“真的?”程安甯完全沒注意到,“你來了沒告訴我,花也沒見到。”
“我沒出面,請别人轉交,你沒收到?”
“我沒收到,什麼花?”
“郁金香?”
“你沒告訴我!”程安甯的印象裡是真沒收到,隻收到卓岸送她和秦棠的花。
周靳聲說:“沒事,以後都補上。”
程安甯不禁想,他們好像一直有誤會,然後錯過,他不是會什麼事都說出來的脾氣,她也是,總希望對方能懂自己,有的事從嘴巴裡說出來,好像會丢掉自尊心。
别扭是真的别扭。
回到住處,程安甯脫了高跟鞋,光腳踩在地闆上,還好是夏天,周靳聲後面進門,關上門,放下車鑰匙還有她的包包,“穿鞋子。”
程安甯抱起胖墩蹂躏癱在沙發上,“洗完澡再穿。”
周靳聲拿她沒轍,手指勾着家居鞋放在她腳邊,“現在洗?”
“想休息會,剛吃飽,有點累。”
她拍拍身邊的沙發,“你坐下來,我跟你說點事。”
周靳聲放下拄拐,坐在她旁邊,剛坐下,程安甯抱着胖墩往他身上一放,她也跟着坐在他腿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周靳聲完全陷進沙發裡,好整以暇望着她,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
程安甯抓住胖墩的兩隻大肉爪摁在他兇口上,胖墩喵一聲,很乖巧,但很茫然,湛藍色眼睛像玻璃一樣通透,非常漂亮。
周靳聲垂眼掃她的動作一眼,“你在幹什麼?”
程安甯一本正經回答:“教胖墩踩奶。”
“......”
“胖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快踩奶給媽媽看!”
程安甯松開手扒拉開周靳聲的襯衫,心裡頭惋惜他今天怎麼不穿真空的西裝,那樣可方便多了。
周靳聲抓住她的手腕,把胖墩從她的魔爪下解救出來,重獲自由的胖墩立馬跳走,後腿用力一瞪,空氣飄着幾根貓毛,他用力一拽,程安甯上半身靠過來,腰腹相貼,彼此的五官被放大數倍,呼吸勾纏,暧昧陡然叢生。
“是不是該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