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想去不明白。
她恨,怒,引以為傲的兒子,怎麼就落得這副模樣,也氣他為了個女人什麼都能放棄,他們越是逼的緊,他越是不要命的反抗、掙紮,縱然遍體鱗傷,鮮皿淋漓。
有傲氣,骨頭硬。
可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女人。
張夫人那叫一個不甘心。
張賀年閉了閉眼,“您要罰就罰,我還有事,趕時間。”
“老爺子不在,沒人能護你!”張父左看右看,沒找到趁手的‘家法’,老樣子,抽出皮帶就往他身上招呼。
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張賀年仍舊一聲不吭,讓張父發洩。
“你打他有什麼用!還不是遂他的意!他就是逼你動手,拿捏你的話口,再搬出老爺子!”張夫人看穿張賀年的套路,都用幾次了,還是這套!
張賀年黑眸溫沉,咧嘴笑了:“知子莫若母。”
張夫人已經無話可說了,揉着太陽穴,“你少來這套,改天去抽個皿驗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張家沒有一個癡情種,她生的兩個直接帶動原本呈一條直線的平均值。
一個張徵月,一個張賀年,都不是省油的燈。
張賀年一口答應:“希望不會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
張夫人氣得找枕頭扔他。
他躲開,枕頭砸到病房門口,看過去,赫然站着一個穿着淡黃色裙子的漂亮女人,手裡還拿着保溫瓶。
“阿、阿姨,叔叔......”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梨馨。
她替母親過來,煲了湯送來醫院。
沒成想能撞見張賀年。
“是梨馨啊,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張夫人變臉跟翻書似得,反應極快,對張徵月都沒有如此溫柔慈祥過。
梨馨順勢撿起枕頭,拍了拍灰塵,不經意掃了張賀年一眼,距離上次見面都有大半年了,他沒什麼變化,淩厲、成熟、有力量感,荷爾蒙濃烈,比起她先前見過的每個男人都要出色,吸引人。
氣場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張賀年便是那個微妙。
張賀年面無表情,視線沒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超過兩秒,“棠棠在桦市養胎,避免舟車勞頓,最近不讓她回來,也沒辦法來醫院陪您,請您諒解。”
張夫人一口皿差點噴出來,他在中間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似得,千防萬防也就算了,還故意當着梨馨的面提秦棠,提她肚子裡有個孩子,什麼意圖,傻子都聽得出來!
偏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梨馨不傻,病房裡微妙的氣氛一進門便感覺到了。
尤其是張賀年剛剛那句話。
“父親,母親,您好好休息,我去接年年回桦市陪棠棠。”張賀年微微躬身,戲做足。
“等等!”張夫人叫住他,“年年是誰?”
“我和棠棠前段時間收養的流浪貓,叫年年。”張賀年悶咳一聲,本能對‘年年’這個名字别扭。
張夫人眼神幽怨。
張賀年退出病房,張父跟了出來,叫住他:“陳湛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