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的就是周家知道......以周老太太的脾氣,不會輕易饒恕他。
周靳聲說:“沒什麼好怕,遲早的事。”
“遲早?”
“你不會以為我真會跟姜倩結婚過日子?”
辦婚禮不領結婚證的人也是有的,圈内這樣的情況是極少數的,這樣的情況簡曆在雙方各自的經濟實力雄厚、條件對等,婚姻不能給對方帶來更多的利益,大白話就是不缺那一張結婚證捆綁,讓彼此關系更牢固的情況下,不缺一本結婚證。
至于周靳聲,他很理智現實,說的話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
隻是對她來說太殘忍了一點。
剛開始沒辦法接受,到後面還不是一樣接受。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明白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沒什麼過不去的。
可是周靳聲例外,這個人在她心裡這輩子都翻不了篇的。
不甘和委屈到最後成了執念。
周靳聲直起身,低頭靠了過來,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輕吻,雙唇溫熱,他看着她濕潤的眼眸,“抱歉,是我薄情冷皿,自私自利,沒有設身處地替你想過。”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喜歡犯賤,不舍得又不肯放手,既要又要。”
程安甯看着他,表情有些茫然、無措,視線好不容易聚焦,看着他漆黑的眉眼,他罵自己毫不留情,手撫上她的唇瓣,“甯甯比我勇敢,承受那麼多壓力,還願意要我。”
程安甯不吃他的花言巧語,“你别說有的沒的。”
“是真心話。”
周靳聲的手包住她的手,從合攏的手指縫擠進去,十指緊扣,放在兇口處,她被迫側坐,上半身靠近他,他則完全背靠椅背,慵懶的姿态不變,眼窩含笑,很溫柔的神色。
程安甯意識到自己又要被蠱惑,趕忙說:“說完了嗎,我要回去了。”
天色漸晚,繁燈初上,車子開到哪裡,她也不知道,等會晚高峰要堵車了。
周靳聲不舍得這麼快放她走,“跟你媽媽說,你今晚加班,晚點再回去。”
程安甯心裡的雷達作響,“不行。”
“不會很晚,幾個小時,有個局,不會待很久。”
“不要。”
周靳聲看出她的心思,說:“真被你媽媽知道,我會跟她表态。”
“就是不行。”
“甯甯。”
“反正不行,死都不能讓她知道。”
即便現在周靳聲單身,已經跟姜倩隻是辦了婚禮沒領結婚證的關系,可那又如何呢,不代表周家會接受她,她的母親會接受他。
現在和姜倩鬧掰,以後呢,還是會有其他人代替姜倩,他總要結婚,總要生孩子。
這不,已經做了吻合手術。
她清楚,周靳聲不可能為了她做出犧牲和讓步的,不過凡事也沒有絕對,或許會有一點點犧牲和讓步,不多就是了。
她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抱有虛無缥缈的幻想,遲早都是要結束的。
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還真有點可能。
但他是律師,隻要在國内,總會有人認識他,除非轉行或者出國,或者去小一點的城市做律師也不是不行,可是環境和收入肯定一落千丈,沒法跟現在相提并論,落差巨大,小地方更講究人情世故,什麼都要找熟人托關系,意味着什麼都得重頭開始。
假設真能适應了,那以後呢,都要待在小城市,對周靳聲來說,是大材小用。
再者萬一以後他後悔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反過來責怪她,到時候她要怎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