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娜和孟劭骞婚後在桦城住,孟劭骞父母年紀大了,到桦城養老,他們倆共同出資買五百平的别墅住,協商一緻沒有再要孩子,結婚的時候谷娜都三十七歲,年紀不小了,再要孩子是高齡産婦,很危險,孟劭骞覺得沒必要冒險,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不用再生。
谷娜父母開明,沒有幹涉,生活是她自己的,别人無權幹涉過問,清楚自己要什麼就得了。
如果真的那麼想要孩子,到時候可以領養,反正不着急,這事講究一個緣分。
孟劭骞還升職了,負責另外的大項目,跟總部争取到把業務的生産線搬到桦城來,帶動桦城當地經濟就業,在國内工作,勢必有些東西要和官方打好交道,于是孟劭骞的工作更加繁重,抽不開身,孟熹在國外上學的事情都是谷娜在操辦,谷娜讓孟劭骞專注工作就行,其他事不用擔心。
谷娜自己的事業比較靈活,不像孟劭骞,三天兩頭出差開會,工廠視察,和官方合作,有很多人脈活動,都得參加。
孟熹好奇問谷娜不會生氣爹地不陪她嗎。
谷娜說:“都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談戀愛,天天膩歪在一起,到我們這個年紀,有時候距離産生美,可能對于你現在來說不理解,等到這個年紀,該懂的都會懂。
成年人有自己的事業生活,你爹地是忙正事,不是花天酒地,在外面亂來,總要有取舍,比如我工作忙的時候,我同樣不希望他來煩我,我還要分心去和他約會吃飯。”
孟熹挺喜歡谷娜的,不排斥父親有戀情,而且谷娜對她很好,她能感覺得到,有時候和谷娜的相處不像是母女,而是姐妹朋友,沒有太大的年紀差距,她很喜歡這種相處模式,不喜歡總被命令式的關系。
孟熹還是很好奇:“如果不想在一起,還叫愛情嗎?”
“身體已經發育到足夠成熟了,不需要單純靠多巴胺維持快樂,我的工作也能帶來快樂,我一個人待着,看書看電影,做我喜歡做的事,一樣能帶來快樂。”
孟熹年紀還小,不能完全理解谷娜說的意思。
她身邊的朋友已經談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好的時候恨不得成連體嬰,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超過幾個小時不見面就不行。
谷娜摸摸她的腦袋,不是說教,是以朋友的口吻說:“你就當成年人彼此需要私人空間。”
其實孟熹明白,“那我以後也這樣嗎?”
“也不一定,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的一套邏輯,就比方說有的人膽小,有的人就膽子大,人是很多面化的,總有自己運行的一套邏輯。”
谷娜還說:“可能我和你爹地遇見的時候,已經很成熟了,很理智,是靠信任和尊重,我相信你爹地,你爹地也信任我。”
“感覺像是賭博,賭這個人。”
谷娜說:“就是賭博性質,什麼都有賭的成分,還有運氣加成,真的說不準的。”
後來孟熹大學畢業就在國外做自媒體博主,同時運營自己的設計牌子,生活過得有滋有味,有時間就回國陪陪家裡人,偶爾去看看程安甯,她上大學的時候,程安甯也到國外看過她,兩個人都處成了朋友,孟熹依舊喊她甯甯姐姐,不願意改口,她無所謂,不注重這些。
直到程安甯的兒子周程路結婚辦離婚發來請帖,孟熹放下手頭工作,跟着孟劭骞回來參加混。
她和周程路關系像是沒有皿緣關系的姐弟,這些年一直保持着聯系,逢年過節互相發條信息問候,不怎麼見面,再見面不覺得陌生。
婚禮那天,陽光明媚,海邊風和煦,是個好天氣。
周程路和張歲禮邀請的都是關系好的賓客,關系一般甚至不好的,邀請了他們礙于面上功夫來了也不舒服,尤其是說她高中的同學,于是幹脆不請了。
她穿着純白的婚紗,在父母的見證下,交到周程路手裡,周程路鄭重牽着她的手,走上紅毯,她很開心,沒有哭鼻子,又不是嫁人了就不回家了,家裡還是她家,父母還是她父母,永遠都不會改變,她還是最受寵愛的。
程安甯撞了撞周靳聲的胳膊,小聲說:“怎麼樣,般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