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情?”
“一定要我出醜?”
“我不也出過醜了,怕什麼,你一個老男人,臉皮這麼厚,還會難為情啊?”
程安甯報複來了。
周靳聲說:“是我不對,我發誓,日記本不會再讓别人看了,好不好,别生氣了,情書我照寫,寫到手都不能動了,好不好。”
程安甯這才勉強被哄好,“真的?”
“真的。”
“這還差不多。”
周靳聲把手伸給她:“好酸,要揉揉。”
程安甯别過臉,“不要。”
“那我自己揉吧,年紀大了,是這樣的,娶了個小九歲的老婆,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程安甯楞了一下:“你酸不拉幾什麼呢。”
“沒聽過這首詩詞?”
“我聽過啊,但是你說出來就酸不拉幾的。”程安甯很不給面子拆台,輕哼一聲,“情書放這裡幹,你不要銷毀證據,我明天起來要是找不到了,我第一個找你麻煩。”
“再溫柔的女人,是不是結婚後都變得兇巴巴的。”
“說誰兇!”程安甯還沒走出書房,立刻掉頭回來問他。
“我兇,我最兇了,老婆是最溫柔的,我愛老婆。”周靳聲立刻表忠心。
程安甯伸手勾了勾他下巴:“這還差不多。”
過了幾天,周靳聲的“情書”傳開了,在家裡的群和朋友群裡随處可見,周靳聲本人無所謂,他是男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事沒經曆過,跟老婆寫的情書也很正常,他欣然接受,還大大方方展示。
他太淡定了,程安甯覺得沒什麼意思,過了新鮮感就不管他的什麼情書了,倒是她自己悄悄一直在寫信,想起來就寫一封,然後存起來,不讓周靳聲看見,也許有一天是她先走了,能留份禮物給周靳聲。
她比誰都希望周靳聲長命百歲。
他吃了太多苦,遭了很多罪,和他比起來,她算幸運的,有母親庇護,十三歲後有他照顧,吃的苦是愛情上的,生活上沒有什麼苦,愛情的苦也不是他不愛她,是不能和不敢随便愛。
知道結果是好的話,她可以多吃點愛情的苦,沒有什麼關系的,俗話說先苦後甜,她現在的生活甜得要掉牙了。
程安甯想到這些,一并寫下來、記下來,等到白發蒼蒼了,牙齒掉光了,戴假牙的年紀了,再細細回味。
生活就要酸甜苦辣,才有萬般滋味。
不枉人世間走一遭。
程安甯寫完,藏在書房的角落裡,她精挑細選的地方,在周靳聲的眼皮底下,不易被發現,卻每天都陪着周靳聲。
不知道周靳聲發現之後會作何感想,應該會有驚喜吧?
她想。
......
沒過多久,周秉南還是和周程路杠上了,周秉南不知道從哪裡勾搭上了金主,混到了一個風頭公司高管的職位,周程路是去法院辦事的時候回來路上車子被别了,大馬路,車來車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