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激将法,對我沒用,現在我手裡可是有人質的,想老江少遭點罪,少說幾句,老江一把年紀,又有老年癡呆,我看他都快連你都不認識了。”
周靳聲在和周家攤牌那段時間一直想老江離開周家,找個地方給老江安享晚年,那陣子,他其實感覺到老江的力不從心,但老江态度堅決,不願意退下來,還要在周家當眼線。
周宸毫不留情嘲笑道:“說真的,靳聲,你怎麼不找個年輕力壯的幫你在周家當眼線,找個一個老弱病殘,你知道老江還想做什麼不,他居然想在飯裡下藥毒死我們,但他忘了,他有老年癡呆,下完藥下一秒拿着藥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麼了。”
扶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清晰可見。
“這不,被當場抓包了,我還在他房間裡搜到一份遺囑,立遺囑的人是你,靳聲,真看不出來,你是真癡情,早就把遺囑立好,把财産給安甯,安甯知道你的用心良苦麼?”
江叔應該是以為他在金三角出事回不來了,可他又将遺囑讓江叔轉交給程安甯,他萬一真回不來,也得保證程安甯以後生活無憂,不用為現實折腰。
但江叔想的是他回不來便拉着周家一家子下地獄。
江叔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想做最後的掙紮。
歸咎到底是他的計劃改變,引發後續所有連鎖反應,還是他小看了姓周一家子的歹毒手段,想想也是,當年能把他的父母逼死,三十多年後的今天,一樣故技重施。
他的父母就是不夠心狠,沒他們壞,被他們害得慘死,連葬身的地方都沒有,忌日都不清楚,江叔說過他父母當年是逃到青市,在青市被周老爺子安排的人追到截停,葬身青市,至于那塊葬身之地,時過境遷,那地早就壘起高聳入雲的大廈,是城市繁華的地段。
周靳聲緩緩突出一口煙霧來,“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江叔,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周宸冷不丁笑,“好樣的。”
說話間,周靳聲看到後視鏡裡駛進來一輛車子,車燈閃爍,停在他車子後面不遠處,手機那邊周宸說:“人給你,就看你能不能跑出那片廠區了。”
周靳聲解開車門下車,看到那輛車門打開,有人拽着昏迷不醒的江叔下車,江叔像被丢垃圾一樣丢在地上,渾身都是皿,不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額頭還在流皿,拽着江叔那人說:“周大律師,人完好還給你了,周總的意思是你們今晚都别走了,可以葬在一塊。”
那人似乎知道周靳聲身上帶傷,手裡亮出鋒利的家夥,慢慢靠過來,他們一共三個人,身材魁梧挺拔,看出來是練家子,塊頭很大。
周靳聲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來到江叔身邊試了脈搏,還有一口氣,但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他将江叔扛起放上車裡,甚至還系上安全帶,喊了幾聲江叔,沒有反應,他說:“抱歉,江叔,讓您遭罪了。”
江叔氣息微弱。
周靳聲脫了外套蓋在江叔身上,拿出車裡的幹淨毛巾,纏在江叔受傷的地方止皿用,再三檢查後,他才關上車門,面對那幾個彪形大漢,他身上有傷,硬碰硬不是對手,但是沒辦法,碰不過也得碰,不然今晚走不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