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明人不說暗話,“你不也在查,怎麼,回心轉意,浪子回頭了?”
周靳聲沒和他開玩笑,“你都查到什麼了。”
“當初曝光程安甯診斷報告那幾個人我找到了其中一個,這人嘴巴裡得知是一個律師找他做的,他們從醫院竊取了診斷記錄,寄給了溫家,這件事捅開後,他們收了錢就跑了,這人呢還在我手裡,我還沒告訴程安甯。還有件事,程安甯被下藥了,這事還沒有眉目,不過......”
“不過什麼?”
“暫時不能告訴你,萬一打草驚蛇,我費了不少心思才查到的。”
周靳聲扯了扯嘴角,“你不怕這些事都是我背後做的?你告訴我這麼多,不怕我殺人滅口?”
“不至于,就算是你,我敢說還怕你?周律師,你擅長的戰場在法院,在商業上,專業知識我沒你有能耐,其他的就未必了。”
周靳聲咬上一根眼底,慢悠悠說:“張賀年,你結婚了把重心放在你自己的家庭上,少管這些,我不是警告你,給你一個提醒。”
“我偏要摻和呢,怎麼說程安甯跟棠棠認識那麼多年,關系那麼好,程安甯都跟我開口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管,抱歉,這件事我真管定了,你做你的,我幹我的,互不幹涉。”
張賀年還沒怕過誰,又不是沒經曆過。
周靳聲挂了電話,捏了捏眉心,一臉倦意。
回到住處已經是淩晨。
夜空像一塊沉重的黑色幕布,沒有一絲光亮,窗簾将外面的光線隔絕,屋裡沒開燈,沙發上一明一滅的光證明周靳聲在抽煙。
有段時間沒回來,屋裡擺設沒有變過,跟程安甯在的那段時間沒什麼變化。
唯一變化是他現在孑然一身,冷漠環繞周身,暮霭沉沉。
他跟往常一樣半躺在沙發上,眼前不斷閃回程安甯大冬天光着腳在屋裡跑來跑去,凍到了又往他身上躲,扯開他的衣服,被凍得冷冰冰的腳就往他身上貼。
還經常大早上,她先醒了,手伸出被窩凍得冷冰冰又鑽進來貼他大腿。
每次她胡鬧的下場便是做個盡緻。
不讓她完好無損下床。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複存在。
夜深人靜,安靜到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周靳聲無聲問自己,後悔麼。
變成今天這樣,都是自己親手推開她導緻的。
後悔麼?
沒有答案。
還有機會,隻要程安甯還在他可控制範圍内,那便還有機會。
當天夜裡,周靳聲做了夢,夢到在港城被綁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尼龍繩綁住雙手雙腳捆在椅子上,外套和手機不知所蹤,他那會年輕,沒有設防,到港城和朋友談生意,客戶是港城一個富商的太太,在當地很有名。
在朋友的介紹下組了局,酒過三巡,他喝了一杯酒後察覺不對拿手機給朋友發了求救的信息,再醒過來後已經被關在地下室,被那女人又是鞭打又是下藥,折磨了幾天,他撐到後面,吊着一口氣,沒讓那女人得逞,最後是朋友收到短信跑來港城報警,找了三天才找到被各種藥物折磨到失去理智隻剩最後一口氣的他。
回到桉城,在醫院秘密調養了半個月,身體才回轉。
他夢到躺在病床上,程安甯趴在他身邊哭得滿臉淚水,傷心壞了,擔心他醒不過來,哭得破音,求他别死。
他欣喜若狂,以為她回來了,正當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淚,卻撲了個空,人突然消失在面前,畫面坍塌,猛地睜開眼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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