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當時周靳聲也有身不由己,還有,你别渾水摸魚罵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卓岸不承認罵她,“我哪裡敢罵你,你為了他和阿姨吵成那樣,我要是再跟阿姨一樣,你不得跑去哭長城。”
“打住,這個話題到這裡,我先把正事忙了再說。”
卓岸不是想勸分,這哪裡還勸得了,程安甯的心已經牢牢在周靳聲那了,他作為朋友是擔心她又哭唧唧,想了又想,他接着說:
“如果真有以後結婚的打算,有的事你還是搞清楚好一點,不要以後翻舊賬又翻出來,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我知道了。”
卓岸眯着眼湊近,“我跟你說那麼多周靳聲的壞話,你沒有告訴他吧?”
程安甯微微一笑:“你說呢。”
“我們倆怎麼蛐蛐都行,你可别随便把我賣了,不然你們倆要真修成正果,這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很尴尬,上次把你罵哭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别我在你面前說了那麼多他壞話,你轉頭告訴他,我靠,那我不是你們兩口子play的情趣了。”
“我是那種人嗎?”程安甯揚眉,嫌棄瞪他一眼,“好歹上這麼多年班了,該懂的都懂,我和棠棠都沒說過,你怎麼能臆測我。”
卓岸放心了,“這樣才是好朋友,以後要說誰壞話,盡管找我。”
“先别拉鈎,你早上發給我這個甲方的需求簡報,剛在路上想到一個創意,我先跟你聊聊。”
卓岸大半年下來該懂的都懂了,有時候還能從不同角度提供想法、創意,加上他吃喝玩樂有一套,涉獵廣,精通人情世故,經常能從部分變态甲方提的變态要求裡看出核心的點,他還能解決各種要‘五彩斑斓黑’的甲方,他們工作室和大的廣告公司規模還是有點區别的,現在客戶資源主要是靠卓岸的熟人關系,小部分是程安甯出去跑商務争取的項目,每個人身兼多職,沒有一個是閑着的。
聊完工作,一眨眼到下午了,周靳聲帶了下午茶過來了,提前打過電話問過程安甯辦公室具體樓層,程安甯怕他不方便,讓他到了打電話給她,她下去拿。
周靳聲淡淡說:“不用下來。”
說着挂了電話。
結果是周靳聲直接送到辦公室來的,聽到門鈴聲,程安甯在打電話,卓岸開的門,請人進來。
周靳聲沒拄拐,坐的輪椅,雖然坐着,氣勢仍然不減。
李青提着大包小包的,客氣問卓岸:“卓先生,這是安甯小姐點的下午茶,請問可以放在哪裡?”
卓岸指着桌子:“放這吧。”
程安甯從辦公室出來,“诶,不是說我下去拿嗎,你們怎麼上來了?”
李青剛放好東西,笑盈盈說:“這不順手的事。”
卓岸和李青打過交道,還算熟悉,和周靳聲那才是真的不熟,之前因為程安甯的事和周靳聲正面叫闆過,那會的周靳聲不是現在這麼客氣,而是一副面癱臉讓他别多管閑事。
世事難測。
程安甯招呼他們,“别客氣了,坐下吧,一起吃。”
但是除了她,其他三個人都沒有動作。
程安甯拆開包裝把吃的東西拿出來,察覺他們沒有反應,看了一圈,“你們幹嘛,怎麼不說話,你們倆都坐下啊,還要我幫你們拉椅子?”
周靳聲這才出聲:“坐吧。”
“謝謝安甯小姐了。”李青坐下來。
卓岸搬來椅子坐在周靳聲他們對面,沒說話,随便拿瓶飲料喝着。
程安甯是想讓他們關系熟絡一些,格外熱情,“随便吃呗,周靳聲,你們買了好多,我們就幾個人,現在吃了,晚飯都不用吃了。”
李青說:“是我選的,我擔心怕不夠,多買了點。”
“沒事,吃不完放冰箱,明天再吃,不能浪費。”程安甯拿了塊慕斯蛋糕,來到周靳聲跟前。
周靳聲不吃甜的,她知道的,但她想他嘗嘗,“一口也行,行不行,嘗嘗味道,他們家的蛋慕斯做的是真好吃。”
卓岸一隻手撐着下巴,面無表情咬着習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程安甯那不值錢的樣,“冇眼睇。”
睇多一眼,就食唔落飯。
卓岸伸手擋住眼睛,吃他的下午茶。
李青主動和卓岸搭話,一口一個卓總,把卓岸叫得腰闆挺直,臉上露出笑容,擺手客套說:“唉,這叫得,我哪裡擔得上一個‘總’,叫我卓岸就行了,可不是什麼卓總。”
“卓總謙虛了。”
他們倆一來一往的,一個恭維捧殺,一個捧得忘了形,兩個人到卓岸辦公室去喝茶聊天了,卓岸做了‘請’的手勢,李青微微弓腰,“您先請。”
程安甯在他們倆進辦公室後,小聲問周靳聲,“我還擔心他們聊不到一塊,沒想到啊,李青挺會,這馬屁拍到卓岸心坎去了。”
周靳聲彎唇無聲勾起一道弧度,“想緩和我和你朋友的關系?”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吃什麼下午茶是借口,程安甯吃着慕斯蛋糕,冰淇淋的口感,吃甜食心情會愉悅,“我說了打電話叫我下去拿,是你們要上來的,剛好不用我絞盡腦汁想怎麼喊你上來。”
程安甯眯了眯眼,她沒化妝,白皙細膩的肌膚無一點瑕疵,像快頂級品相的玉。
她有幾個朋友,他了如指掌。
排查過一遍,對她沒有什麼企圖後,他才不幹涉她的交友圈子,對她有企圖的,早就被處理過了,剩下一個卓岸對她完全沒有男女的欲望。
程安甯是招蜂引蝶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