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雨快停了,光線穿透雲層。
可以先送秦棠離開了。
張賀年将秦棠抱起來,她一下醒了,睜開眼,聲音很軟,看見是張賀年的臉,很放松的狀态,“天亮了麼?”
“恩,台風停了。”
秦棠剛退燒,身體還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攬住他的脖子,他拿鞋子幫她穿上。
秦棠沒忘記拿上藏起來的項鍊和戒指,張賀年不在,這些是她最寶貝的,絕對不能丢的。
張賀年抱着她走出房間,然而有個人在樓梯口早就等待多時,不是别人,是陳湛,一隻手拿煙,一隻手拿了一把槍,黑色家夥在燈光下微微反着光。
秦棠頭皮一緊,大腦皮層猛地炸開,尤其看到陳湛手裡的東西,心跳不由劇烈跳動。
“要去哪啊,賀年。”陳湛抽着煙,煙霧飄散,聲音跟鬼魅一樣,吓得人膽寒,“這就走了,未免太不把我當回事。”
張賀年放下秦棠,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将秦棠遮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秦棠抓着他的衣服,十分不安,懼怕陳湛手裡頭的東西。
張賀年嗯了一聲。
陳湛緩緩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張賀年,“想走,沒問過我走得了?”
槍口下,張賀年沒有一點畏懼驚慌,甚至看陳湛時滿眼的輕蔑,“我不走,我陪你玩玩?”
“玩?你也配?是我單方面玩死你。”
張賀年沒說話,比起自己,他怕的是傷到秦棠。
秦棠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玩意,有一瞬間懷疑是假的,可看陳湛那架勢,不像是假的。
主動權掌握在陳湛手裡,他的槍口對準張賀年腦袋,“是我小看你了,還真找了過來,你膽子不小,敢一個人過來,不怕死?”
張賀年不太在意笑了聲,“我怕什麼?誰死還不一定。”
“不一定?好狂妄的語氣,張賀年,要不要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這可是我的地盤,你身手再好有我的槍快?”
張賀年不為所動,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點懼色,仿佛手裡有緻命性武器的不是陳湛,是他。
他笑得邪魅,“秦棠和你自己的一條命,選一個。”
陳湛開槍打在地闆上,地闆瞬間出現一個窟窿,子彈穿透力極強,槍聲震耳欲聾。
以此震懾張賀年,告訴他,這玩意可是真的,不是玩具槍。
秦棠吓得臉都白了,随着幾秒前的槍聲而身體一震。
張賀年握緊手,骨頭咯吱作響,即便如此,他依舊護着秦棠,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巍峨的山。
“不選呢?”
陳湛露出森白的牙齒,“張賀年,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的命也在我手裡,包括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