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卓岸接到秦棠電話,讓他帶程安甯去他們家裡,秦棠很擔心程安甯,不放心程安甯一個人待着,于是卓岸帶程安甯去了秦園,李青把人送到就走了,他還有其他事。
程安甯見到秦棠趴她身上,沒有骨頭似得,提不起精神,秦棠輕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程安甯開玩笑說:“棠棠,我好想做你女兒。”
秦棠配合說:“好啊,你當我女兒吧,我疼你。”
程安甯滿腹心事,埋在秦棠懷裡,秦棠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跟哄禮禮睡覺的手法一樣,秦棠溫柔身上仿佛有一層母愛的光暈,“有什麼事想說出來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一直憋着會憋出心理疾病的。”
饒是這樣,程安甯還是都憋在心裡,一個字都沒提。
秦棠所有安慰的話派不上用場,周靳聲至今沒有消息,說再多都無濟于事。
昨晚張賀年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早上五六點起來經過書房看到亮着燈,聽到張賀年一直在打電話,好像在弄周靳聲的事,她等他打完電話才敲門進去問起周靳聲的事,他說不太樂觀。
她雖然對周靳聲的印象不是那麼好,更不看好周靳聲和程安甯的感情,可是這次周靳聲是為了程安甯以身涉險,要說周靳聲對程安甯沒感情,現在也不一定了,感情是有的,是多少的而已。
或許周靳聲沒她想得那麼‘惡劣’,是她先入為主的觀念,刻闆印象,沒有真正跟周靳聲接觸過,不了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周靳聲失聯到現在,行蹤不明,生死未蔔,時間拖得越長越危險。
秦棠不免想到自己的經曆,代入到程安甯視角,想必程安甯此時的心情和當時張賀年是一樣的。
秦棠在心裡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那種地方,幾十年前是以混亂危險出了名的,是三不管地帶,大部分人不出國不去那種危險地方,一輩子接觸不到。
近幾年某個地方旅遊業發達起來,以至于讓安于和平年代的人們忽略了‘曆史遺留’問題。
真當了萬分之零點零一的‘幸運兒’,死都死沒聲了。
秦棠也是鬼門關走過一遭,撿回來一條命,她很珍惜現在的平靜的生活,也希望身邊親人還有好朋友健健康康,平安順遂,尤其是程安甯。
程安甯這幾天沒怎麼休息,秦棠看她的臉色憔悴,黑眼圈很重,哄她到樓上房間休息一會,卓岸在樓下逗禮禮玩,張賀年不在家,家裡隻有保姆阿姨在。
秦棠等程安甯睡着了,下樓來。
卓岸在陪禮禮玩模型飛機,禮禮對模型飛機特别感興趣,家裡辦了一個簡單的抓周儀式,小家夥一把抓到一架模型飛機,張賀年說他有出息,以後去當飛行員開殲系列戰鬥機。
“棠棠,甯甯怎麼樣?”
“剛睡着。”秦棠歎了口氣,“她是不是好幾天沒休息了?”
“看樣子是的,我看她的黑眼圈應該好幾天沒休息好了。”
卓岸岔岔不平,拔高嗓音,“撲街,姓周的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周宸!”
秦棠噓了一聲,“小聲點,甯甯的房間在二樓靠近走廊的。”
卓岸降低音量,“甯甯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說。”
禮禮拿着飛機模型晃悠悠朝秦棠走過去,小家夥穿着尿不濕,沒穿褲子,天氣熱,秦棠沒開空調,禮禮昨晚才發燒,現在好一點,他奶裡奶氣喊媽媽,秦棠将他抱到懷裡哄了會,估計是玩膩了,要睡覺了,想睡覺了就找她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