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笑了聲,沒做解釋。
不回來有主觀原因也有客觀的,不過回來也是遲早的事,沒道理一輩子不回去,時間早晚問題,随後又勸她一句,“不要按照别人的要求和想法生活,想清楚你自己要的,差點說遠了。”
程安甯看了看緊閉的房間,心想怎麼還沒出來,很棘手嗎?
又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緊閉的房間門才打開,醫生戴着口罩從裡面出來,神色凝重,跟張賀年低聲說了幾句,程安甯扶着牆站起來,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張賀年眉目緊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他情況怎麼樣?”程安甯忍不住上前問道。
張賀年說:“傷口已經換了藥了,你進去看看他,我跟醫生再聊會。”
張賀年好像故意支開她。
程安甯幾步進到房間,另一位醫生在處理換下來帶皿的繃帶,周靳聲躺在床上,手背插着針管輸液,人處于半昏迷狀态,睡得還是不安穩,表情緊繃。
醫生收拾好東西離開房間,程安甯小心翼翼握住周靳聲的手指,他的手很冷,房間沒開空調,床單都濕了,她就這樣一直看着他,此時此景,已經不是心疼那麼簡單了。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能維持清醒,開玩笑逗她,一如往常,還說他是皮外傷,不礙事。
走廊外,醫生跟張賀年建議還是把人送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拖下去沒有好處,張賀年在想辦法聯系人送去醫院治療,偏偏周靳聲這厮說什麼都不去,撐着一口氣從國外回到國内,說什麼不能去醫院,知道他行蹤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周靳聲人昏迷不醒,張賀年在想辦法能不能聯系一家醫院,有沒有熟悉可靠的醫生接受治療。
周靳聲是幾個小時候醒過來的,程安甯第一時間看到他睜開眼,滿心滿眼的擔憂關心,低聲詢問:“周靳聲,你怎麼樣?”
“好多了,吓到你了?”
“嗯,你快把我吓死了,你還騙我是什麼皮外傷,明明傷那麼重,去醫院治療好不好,沒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的,好不好?”
“不用費勁去醫院,你陪我就行了。”
“周靳聲,你嘴能不能别那麼硬,你真的全身上下嘴最硬。”
周靳聲說:“那不一定。”
“......”
程安甯快擔憂死了,覺得自己快要有心髒病了,被他吓得命都快沒了,他還真是有閑情逸緻,什麼時候都能開玩笑,“去醫院好不好,我怕你身上有其他傷,你看你都成這樣了......”
“沒事,犯不着去醫院,躺幾天就好了。”
周靳聲另一隻手撐着床要坐起來,程安甯趕緊制止他:“你别亂動,快躺下。”
她怕弄到他身上的傷,不敢使勁,口頭勸阻,當然勸阻無效,她隻能拿過枕頭墊在他背後,半躺的姿勢,會舒服一點。
周靳聲看一眼還有大半瓶的輸液瓶,“又輸液。”
“你都剩半條命了,不輸液想幹嘛?讓你去醫院也不去,就不能好好檢查一下嗎?你是不怕死嗎?”
周靳聲的精神稍微好那麼一點,但也隻是一點,他慘淡一笑,沒說什麼,而是說:“甯甯,像不像我港城回來那次,你趴在我身邊哭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