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說:“我不要世俗上的東西,我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你摘得下來嗎?”
陳家白笑了:“你玩我呢?”
“沒有啊,我就是喜歡虛無缥缈,看不見摸不着的,你給我什麼車啊房啊包包啊,在你條件範圍内非常容易得到的,你不會當回事,我才不稀罕,我要的是獨一無二的,别人都沒有,隻有我有的。”
“你瘋了吧你,妹妹,咱們現實點,落地點,這是生活,不是過家家,陪你玩公主遊戲。”
程安甯說:“我就喜歡過家家,玩公主遊戲,要是做不到就算了,陳先生,我很忙,還有正經工作,恕不奉陪。”
程安甯見狀就溜了。
腳底抹油,溜得非常快。
然而等程安甯出差回來沒多久,陳家白又來糾纏了,時不時打電話約她吃飯,她還是用那套應付他,他也哄她:“行啊,你要月亮要星星可以啊。”
“你要怎麼給我?”
“你想我怎麼給你都行。”
程安甯明白了,他跟她玩呢,她應付了一句,說:“行了,陳少爺,我真的很忙,要上班,沒有時間陪你玩這遊戲。”
陳家白是她遇到最會糾纏人的一個,她也不知道陳家白怎麼這麼執着,跑去問了卓岸,卓岸的意思是有的人就是喜歡犯賤,越是得不到越上瘾。
程安甯的工作有應酬的性質,經常跟着上級出去見客戶吃飯,各種應酬,她的酒量也因此得到鍛煉,她每次晚上喝多了會給卓岸打電話,就怕出什麼意外,好在上級是個好人,會照顧好她,其實大部分的酒都是上級喝的,讓她打下手,幫忙買單聯系車送客戶。
程安甯會來事,學東西快,沒秦棠那麼内向,她很快适應了,也受上級器重,不過公司内部高層明争暗鬥。
一般來說,神仙鬥法,遭殃的都是小鬼。
程安甯跟着上級,上級有站隊,是一個派系,天天被皇親國戚找茬,皇親國戚有靠山,是一個老闆的親戚,空降來的,一來就各種改革,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天天找他們開會,安排一堆亂七八糟的規章制度。
連上班時間都要動。
底下的人怨聲連連,一直吐槽,奈何沒人真敢到皇親國戚面前掀桌,大家能做的就是上網吐槽,還得隐去真實信息,不然很容易被扒出來,萬一被看到,那就麻煩了。
程安甯也是夾心餅幹,被皇親國戚的“狗腿子”難為,對接工作的時候總被對方難為,提出亂七八糟的要求,根本不可能落地執行,預算又低,溝通又溝通不了,非得搞些沒辦法完成的要求出來。
找了上級反應,上級說:“沒有不能執行的方案,是看你自己怎麼把握這個尺度,我們工作就是這樣,不能因為這個做不了就不去嘗試,想點辦法,換個思路,不能一成不變。多想想怎麼讓着方案能落地又能吸睛,一下子抓緊人的眼球,市面上流行什麼就套什麼元素。”
程安甯等了半天,一臉問号,這說了等于沒說,實際的建議是一個都沒有,還是得自己琢磨,她又回去重寫。
下午去茶水間倒咖啡,遇到了那位皇親國戚,程安甯沒有打招呼,皇親國戚是個男的,還是個贅婿,今年三十五歲,三十五歲,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歲,一臉褶子。
“剛好,你去,幫我泡杯咖啡送來。”贅婿叫住程安甯,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她。
程安甯端着自己的咖啡,回過神來,“啊?”
“啊什麼,給我倒杯咖啡,多放點糖。”
贅婿說完就走了。
程安甯無語,她又不是助理,怎麼還讓她端茶倒水。
但她又不能說什麼,人家是皇親國戚,贅婿,軟腳蝦,拿着雞毛當令箭,還喜歡給人穿小鞋,不聽話的話,就要被難為。
程安甯倒了一杯咖啡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