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
張賀年說:“唉,你可别挑撥離間。”
程安甯來勁了,說:“棠棠,要是老張走得早,我給你介紹個帥老頭吧。”
張賀年氣笑了,說:“程安甯,你丫的,真的是忘恩負義!”
......
九點多,周靳聲和張賀年去書房下了會象棋,張賀年看他戴眼鏡,問了句:“戴老花鏡啊?”
“你才戴老花鏡。”
“那你戴什麼眼鏡,我還以為你老眼昏花看不見了。”
周靳聲說:“年輕的時候用眼過度,有點近視,戴着看得清楚點。”
“那還不是老眼昏花。”
“你不老眼昏花你眯什麼眼,把眼睛睜開!”
張賀年就嘴硬,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老,就不戴眼鏡,除了開車的時候偶爾看一下,怼不過他,他又換個切入口:“你這頭白頭發挺帥啊,染的還是一夜白頭啊?”
周靳聲說:“你才注意到?”
“早就注意到了,忘了問,還以為你一夜白頭。”
“染的。”
“啧,帥啊,媽的,都這把年紀了你怎麼還這麼悶騷,還學人家小年輕染頭發,還染白,不對,還有點金,這黃不拉幾的。”
張賀年是真嫌棄。
周靳聲說:“你羨慕啊?”
“羨慕個der,你别給自己臉上盡貼金,我可不像你那麼悶騷。”張賀年啧了聲,吃掉他的炮。
周靳聲慢悠悠的,說:“你就像個公園裡下象棋悔棋的犟老頭,嘴硬。”
“怎麼說話的,什麼嘴硬?我哪裡犟了。”
“你自己沒察覺問題嗎,你這幅樣子還不犟?”
張賀年歎息一聲:“唉......”
“又幹嘛?”
“前幾天和棠棠聊到了死亡的話題,我大她那麼多,總歸要先走的,她就掉眼淚,一整天不理我,年輕的時候覺得大她幾歲挺好,吃的苦比她多,她還小的時候,我青春叛逆期,等她長大了,我也成熟穩重了,可以保護她,疼她,哄着她,到了這年紀,就操心起來會比她先走。”
不止周靳聲有這方面的困擾,張賀年也一樣。
生老病死誰都要面對。
周靳聲沒說話,嘴角微抿。
“棠棠現在還年輕,身體健康,我時不時這痛那痛的,和禮禮也說過,禮禮讓我别胡思亂想,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現代人長命百歲的多,我這不是擔心有什麼意外嗎。”
張賀年的擔心,也是周靳聲的擔憂。
但他們都沒有辦法,周靳聲也隻是勸他:“過好當下,别想那麼多了,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多少有情人沒有圓滿,更别說在一起相伴一生,子女繞膝。”
“是這個理,但人嘛,總歸是貪心的,我還覺得這輩子不夠,想多陪她一段時間,下輩子也行,下下輩子,不過人死了,都沒知覺了,哪來那麼多什麼下輩子,下下輩子。忽悠小孩子的罷了。”
周靳聲沒說話,吃他的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