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散漫扶着方向盤,唇角略彎,揶揄道:“跟我回去過夜,不怕你媽媽起疑心?”
程安甯手指摳着安全帶,不知道怎麼應他,到底是喝了酒,雖然沒醉得失去理智,到底還是喝了幾杯,酒精作祟上頭才沖動說出跟他回去的話。
“周靳聲。”
“嗯?”
“算了,沒什麼。”
周靳聲餘光瞥她一眼,車裡的光線昏暗,她也在看他,四目相彙,他得看路,收回視線,說:“怕我不高興?”
程安甯很少提這事,這麼多年,是頭一次提,她覺得有必要解釋,“我之前罵你惡心,真的不是說這件事。”
“我知道。”周靳聲反應平靜,嘴角的弧度淡下去,“行了,換個話題。”
程安甯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打給母親,說今晚不回去了,去女同事家裡睡,今晚聚餐喝多了,王薇問她是不是上次的女同事,她說是的,王薇半信半疑,沒再說什麼,匆忙挂斷電話。
周靳聲嘴角弧度又勾起來,“這麼想跟我睡覺?”
說得好像她很迫不及待,饑渴難耐。
程安甯磨牙切齒,“好啊,前面放我下來,我酒醒了,回家。”
“你電話都打了,不睡豈不是可惜,今晚舍命陪你,讓你睡個夠。”
程安甯:“......”
......
第二天程安甯被鬧鐘吵醒,腦子醒了身體還沒醒,眼睛睜不開,摸半天沒找到手機,身邊響起一道極其慵懶散漫的聲音,帶着磨砂的顆粒感,很蠱惑人心。
“不用管,繼續睡。”
手機鬧鐘被關掉,世界恢複甯靜。
程安甯趴回枕頭上,不動了,眼皮沉重,身體酸痛,放縱過後的代價是渾身乏力,肌肉酸脹。
周靳聲術後有段時間了,好像恢複不錯,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就是不知道生育質量如何。
萬一不小心中了,真有他的孩子......首先第一個接受不了的就是母親,程安甯胡思亂想着,漸漸沒了睡意,悄悄睜開眼偷看枕邊人。
他的睡相好,很安靜,不打呼不磨牙,但是淺眠,很容易醒,熟睡的時候眉頭微微擰着,好像沒有松展過的樣子。
靜谧的早晨,别墅僻靜,周遭沒有噪音,偶爾有喜鵲的叫聲,不算擾民,卧室隔音好,隐約聽得見一些。
程安甯很少和他過夜,更别說早上睜開眼看到他躺在身邊,他的體格擺在這,隻占據了床的三分之一位置,跟他對比,她睡覺很不老實,愛扯被子,踹被子,還愛鸠占鵲巢。
她起了惡性趣味,想捏他鼻子,看到昨晚被他剪得光秃秃的手指甲,氣就不打一處來,兩隻手指的手指甲都被他剪了,說怕她控制不了力度撓花他的臉,到時候他不好出去見人。
沒了指甲,還有牙齒,她昨晚發洩咬了他好幾口,分布在肩膀手臂,一排排矚目的牙印,沒幾天是消不下去的。
程安甯看得入神,周靳聲突然睜開眼,她猝不及防撞入他清明的眼瞳裡,男人深邃的眼窩含着柔和得笑意,清晨慵懶的嗓音響起:“看夠了嗎,要不要掀開被子給你看看其他三分地。”
程安甯撲過去咬他下巴,他沒躲,讓她發洩,騰出手摸她的頭發,“真不想讓我出去見人啊。”
程安甯隻是輕輕咬了一口,發洩一下,“這有什麼,難道律師沒有私生活?”
“寶貝,你是想讓我在律所社死。”
“你們律所律師私底下也聊人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