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甯急了:“你少管!”
周靳聲那位朋友稍微年輕一些,剛剛自我介紹叫做徐峰,說:“周老師,您和師母的感情還是那麼好。”
程安甯難為情笑了笑。
周靳聲說:“讓你見笑了。”
“沒有。”徐峰說,“周老師,師母,你們小心點。”
周靳聲領着程安甯進屋,還是當年屋内的擺設,木制家具沒有壞,除了落滿了灰塵,和随處可見的蜘蛛網,和他們當年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程安甯動手摸了摸那道中式屏風,說:“這是什麼木頭,這麼多年沒有壞。”
“這些木頭都是紅木,耐潮防蟲蛀。”周靳聲說,“南方氣候潮濕,家具一般都是用的紅木,可以保存很多年。”
程安甯壓根就沒關心過這些,她不感冒。
徐峰說:“是啊,師母,我們這地方回南天的時候屋裡跟下雨一樣,我爸媽也喜歡木頭家具,很耐用。”
程安甯左右看了看,說:“能上樓嗎?”
“可以啊。”
周靳聲領着人上樓。
來到以前程安甯住的房間,裡面空空如也,就剩了床和衣櫃、書桌,沒什麼稀奇的,又去了周靳聲以前的房間看,裡面也是什麼都沒有了,隔壁原本是練琴房,後來周靳聲“結婚”,說是改成了兒童房,那架鋼琴被搬走了,年代久遠,那架鋼琴已經不能用了,留在他們現在的家裡當紀念。
周靳聲深深瞥了程安甯一眼,故意問她:“熟不熟悉?”
“熟悉什麼?”
“你說呢,經常看恐怖片被吓到,大半夜跑來我房間。”
程安甯“嘁”了聲:“你還好意思說。”
她暗暗掐他胳膊,從他眼神看出來他才不是想說這事,而是想說其他的,她可太了解他了,老不正經,都多大人了,還有他學生在,多丢人啊。
周靳聲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好了,沒什麼好看的了,都是灰塵。”
徐峰說:“對了,周老師,您還記得周宸的兒子周秉南嗎?”
“記得。”
當年周家倒台,周秉南大學沒繼續讀下去,跟着他外公外婆回了蘇南,後來他母親梁灣刑滿釋放,回了蘇南,周靳聲一直防着,沒讓他們再掀起什麼波浪,孤兒寡母的,加上周秉南沒完成學業,梁灣籌錢,變賣家産,帶周秉南又出國上學去了。
申請的學校自然是給錢就能上,比水碩還不如的學校。
之後一直在國外了。
周靳聲很防着周秉南,知道這個貨不會老實,擔心他回來報複,他還是心軟,沒有斬草除根,還是給了周秉南一條活路。
周家這案子當面牽扯太大了,和陳湛那案子一樣,時不時被人專業人士拿出來研究裡面的門門道道,如同再早些年的“天上人間”案一樣,徐峰是學法的,自然也了解這個案子,何況和案子和他老師密切相關。
徐峰這些年也有留意周秉南的動靜,說:“我收到消息,周秉南上周回了蘇南。”
程安甯一聽,問:“周秉南回來報複我們嗎?”
周宸的兒子,和他爹一個樣,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