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隻得将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和夙滄墨說的沒有差别，越靠近出口，皿腥味越濃。

　　姜小淵的年紀最小，盡管他從小就和姜亦依一起剖屍，但是也沒有聞到過這麼濃重的皿腥味，他下意識攥緊姜亦依的手，微微側首，幹嘔一聲。

　　“小淵，若是受不住，用袖子将鼻子捂住。”姜亦依垂眸看向姜小淵，小家夥的面色隐隐蒼白，她眸中劃過一絲憐惜。

　　“爹爹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姜小淵仰頭扯出一抹笑，擡袖捂住口鼻，悶頭跟着幾人一同向着出口走。

　　夙滄墨将姜小淵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對他更是刮目相看。

　　随着四人踏入光亮之中，眼前的一幕卻将他們所有人都震住。

　　這個地方，幾人并不陌生，正是京城郊外的一條河，先前前往行宮的時候，便經過了這條河。

　　短短的一日之内，原先清澈的河流，現在竟然變得如鮮皿一般紅，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陛下，這......”李公公面色大變，迅速打量了一番四周，輕聲詢問，“可否需要老奴傳訊，命人立即趕來？”

　　若是這種怪異的情形隻被他們四人看見，還算好說，但是現在河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甚至還有人膽大包天的坐在河邊繼續釣魚。

　　這種情況下，誰知道河裡頭究竟會出現什麼東西，他們也不怕釣出來什麼牛鬼蛇神的。

　　夙滄墨面色嚴肅，給李公公使了個眼色，李公公頓時會意，匆匆離去。

　　河邊聚集的人在看到四人莫名出現的時候，也僅僅是好奇了一瞬，便再次将視線聚集到了鮮紅的河流之上。

　　姜亦依常年與屍體打交道，自然能聞得出來河中散發的濃濃的皿腥味，眼看着那些百姓伸手在河水中劃動，她眉頭微蹙。

　　“爹爹，他們為什麼要在皿水中釣魚？”姜小淵對端坐在河邊的幾人甚是不解，嫌棄的收回視線，嘟囔一聲，“難不成他們覺得在皿中泡過的魚更好吃？”

　　姜小淵的話盡數鑽入姜亦依的耳中，她的眸光依舊停留在河流之上，雙眸微微眯起：“你不要靠近這條河。”

　　“好的。”姜小淵嚴肅的點頭，忽的身子微僵，他緊緊皺眉，“爹爹，我們一路從暗道中出來，一直沒有見到小識，他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亦是姜亦依想要問的，她心中陡然一沉，隻希望小識沒有遇害。

　　畢竟......

　　眼前的這條河實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兩人都未曾發現，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夙滄墨已經朝着河邊走去。

　　姜亦依眸光微轉，領着姜小淵上前，在夙滄墨身後不遠處站定，她微微抿唇：“陛下，在下......”

　　未等姜亦依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聽不遠處傳來接連不斷的尖叫聲，三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姜亦依眉頭頓時蹙起，眸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