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尤其對禾筝來說,她已經有小半年沒碰過車子,現在突然開一夜,一定是吃力的。
可季平舟沾了酒,更不能開。
“沒關系,我能開的。”
季平舟一口口喝着粥,速食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可醇香的溫熱能壓住一些酒精作用,“我吃完就能開了。”
“被查到酒駕可怎麼辦?”
“我隻喝了一點點。”他還在強詞奪理,“是我自己酒量不好。”
禾筝笑出一聲。
倒不是因為季平舟說的話,而是因為他喝酒。
的确,他沒撒謊,他酒量是不好,并且不是一般的差,卻又愛喝,以前好過一段時間,也都是被禾筝氣到,不得已練出來的。
跟她和好後便不怎麼去他們的酒局了。
酒量也跟着差了不少。
才導緻了眼下的情況。
聽到她的笑,季平舟咽下一口粥,用恢複了的清冽聲音問:“又笑什麼?”
氣氛揮發到最好的時候。
禾筝搖搖頭,看向了他清澈的眼眸,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你為什麼不收你母親給的東西?”
她不是想要,也不是舍不得那麼昂貴的東西,隻是覺得奇怪,怪極了。
季平舟喝粥的動作沒停。
很随性地以玩笑的口吻問她,“你喜歡那個?我抽空給你買,買更好的。”
“才不是。”
“那是什麼?”
她說不上來。
糾結的面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季平舟點點頭,似懂非懂的,“知道了,就是喜歡,那個不貴的,梁銘琛那裡就有,下次我去給你捎帶一塊,你想做成什麼都行。”
怎麼可能不貴,梁銘琛最喜歡的事就是去賭石。
隻有好的材料才會帶回去,便宜的都不入眼。
這就被季平舟惦記上了。
禾筝轉過臉,卻是無奈,“都說了不是。”
“不喜歡也好。”他的話裡有怨氣,“你不要搭理她,她最愛埋汰人,自己戴過的拿來送給你,怎麼,我老婆是給她埋汰的?”
他這樣子,像那人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說來也是,季舒的婚禮還沒結束她就走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婚姻,來這兒也隻是走個過場,露了面,涼薄入骨。
現在太安靜,禾筝是得說點什麼,便一股腦将自己的疑惑全部倒了出去,“季舒爸爸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若是季平舟的母親太涼薄。
那他的父親,就足夠神秘,禾筝好歹見過他母親兩次,而他的父親,卻從沒出現過。
季平舟吃完了粥,将一次性碗扔進袋子裡,裡面還放着一些薄荷糖,是給他提神醒腦的,他拿出一條,悠悠拆開,往嘴巴裡投遞一顆,含着糖,還有工夫打趣人。
“怎麼,現在的小姑娘跟人結婚要把人祖宗八代拉出來看看?”
禾筝往他的肩膀上來了一拳,“我就問問。”
季平舟順勢握住她的拳頭要往嘴巴裡塞,可根本塞不進去,最後隻能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不是什麼好事,沒什麼好聽的。”
卸下了季家人的身份,卸下了高傲,季平舟也是缺失親情的人。
從某種方面來說,跟禾筝很相像,談起家裡,眉眼中的傷痛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