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腳步蓦然頓住。
行人匆匆而過,風也是一瞬即逝,留在禾筝身上的,隻有莫大的無助和恨意,她不知該恨誰,可兇膛起伏着,情緒也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你說夠了嗎?”
秦止并未被她這個樣子吓到,依舊站的闆正,好像自己才是正義的化身,“你不用這樣憤世嫉俗的,我說的哪句有錯?你回去也問季平舟了吧?他是不是承認了,他媽媽害過人。”
“所以呢?”禾筝心髒被啃食的感覺又回來了,并且這次更嚴重,嚴重到眼前浮現了宋聞的樣子,盡管嘴上在說這厲害的話,可防線卻已經崩塌的不成樣子,“你說,你想要我怎麼樣,怎麼樣才算對得起宋聞?”
“這不是很簡單嗎?”
他理直氣壯的,“不要再跟季平舟有交集。”
禾筝太清楚自己心中的天秤是偏向誰的,這也是她最不願意面對,也最唾棄自己的一面。
哪怕宋聞在世。
季平舟與她而言,恐怕也是要重那麼零點零一的。
正是這零點零一,讓她留了下來。
而現在,秦止正在打敗她僅存的希望。
她眨動酸澀的眼眶,指甲快陷進了掌肉裡,用盡畢生的勇氣問,“我要是說我做不到呢?”
對她的回答毫不詫異。
秦止偏過臉,沒忍住輕笑,“你真當他是什麼好人呢,你知道他們幾個剛才幹了什麼事嗎?”
她突然不想聽了。
可人能閉上眼睛,選擇不看,也可以捂住嘴巴,選擇閉口不言,唯獨不能自主封閉聽力。
也是這樣,秦止才能肆無忌憚的選擇揭穿季平舟。
“他跟鄭琅是發小,鄭琅什麼德行應該不用我說吧,他們能在一起,你以為季平舟真是什麼良善的?”
他涼了聲,比這個季節的風還滲人。
“就因為人家想往季平舟身邊塞人,沒成功,多說了兩句,說他死皮賴臉纏着你有什麼意思。隻是這樣,就被鄭琅打爛了嘴,還逼着人家喝了那麼酒,人都胃出皿直接送醫院到急救了。”
這一部分禾筝沒有目睹。
可有一半,她是親眼看見的,秦止抿抿唇,臉上盡是對他們這群含着金湯勺坐擁一切的公子哥兒的不屑,“剛才你看見了,那個女人,就是跟着在背地裡說道你們事的人,鄭琅教訓她的時候,季平舟可是默認的。”
對那個女人還算是柔和的。
起碼讓她活了下來。
可對當衆數落季平舟的那個男人,手段已經狠到令人發指,俱樂部裡的人都看見了,人拖出去的時候,嘴像是被圓形的東西撐爛了,讓他想吐也吐不出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
可他們就是有許多法子,震懾這些背後嚼舌根的人。
秦止說出這些,也就是想打破季平舟一貫留給禾筝的溫文爾雅的印象,“這樣說你應該懂了,我不讓你跟他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宋聞,還有他本身就不是好人。”
“你呢?”禾筝飄飄忽忽,腳下發虛,“你就是好人了?”
“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她忍不住笑了笑。
秦止氣上心頭,“我都這麼說了,你還是不信?你就不怕有天他也用這麼狠的招數傷害你?他們都是一樣混蛋,你就不怕?”
禾筝一點苦笑落下。
“怕,可我更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