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薛雙雙這會不知道厲害,非得往死裡撩他,說:“小哥哥那麼多,這怎麼能數得清?”
姜湛:“!!!”
不行,這媳婦兒越來越皮了,非得好好治治不可。
姜湛眼神幽深直冒火。
姜湛和薛雙雙跟着内侍走出來,就看到驿站之外,世子的儀仗一字排開,占據了大半條街道。
隻是,姜湛的目光從整隊儀仗上掃過,從頭看到尾,卻沒有看到任何轎攆之類的乘具,隻有一匹棗紅色的大馬,體态神駿,站在驿站門口等着他。
姜湛和薛雙雙對視一眼,問内侍道:“既是儀仗,怎麼沒有轎攆?”
内傳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躲閃道:“回世子的話,陛下覺是,永甯侯是我們大順朝的戰神,世子身為候爺唯一的嫡子,必定繼承了侯爺的英武,轎攆不足以顯示世子的英勇之姿。”
“所以特命奴才給世子準備好駿馬,讓世子騎馬進京,相姓世子騎馬的英姿,一定會赢得百姓盛贊。”
這話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
姜湛心裡冷笑連連。
誰不知道他是在鄉下長大的?窮鄉僻壤的偏遠山村,牛車都少進,更何況是高頭大馬?
他五歲的時候,就從永甯侯府丢失,在白溪村長到十八歲,這十幾年過的就是最普通的農民生活。
吃不飽,穿不暖,更因為林大山家的有意迫害,獨自在山洞過日子,連普通農民的日子都不如。
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情況,卻故意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又是吉日,又是儀仗,鬧是人盡皆知,最後連轎攆都不備一副,讓他騎馬進京。
不就是覺得他不會騎馬,所以想讓他在京城百姓面前當衆出醜嗎?最好連帶着把永甯侯府的臉全都丢盡了,那就最稱皇帝的心願。
姜湛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京城肯定就會有許多不堪的言論砸在他身上,連帶着永甯候和永甯侯府,都一起被人議論,在有心人的引導下,人們會說戰神又怎麼樣?還不是後繼無人!
唯一的兒子連馬都不會騎,還能指望以後繼承侯府,發揚光大?
還能指望他以後可以接過永甯候的擔子,保家衛國?
皇帝可能覺得,可以從他這個永甯候世子身上引導輿論,以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攏永甯候府的兵權。
可皇帝一定想不到,他并不是今天才被永甯侯府認回來的。
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已經被永甯候姜銑找到,早已跟永甯候父子相認。
永甯候對他予厚望,他自己也不敢放松,但凡身為一個合格的世子,該學的東西,不該學的東西,該會的東西,不該會的東西,姜湛全都下了苦功去學。
騎馬不過是其中最平常的一件小事。
可他會騎馬是一回事,被皇帝算計是另外一回事。
這其中的不滿,他肯定是要表達出來的,并且要情緒激烈的表示反對。
皇帝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脾氣暴躁,兇無成算的永甯候世子嗎?
他肯定要讓皇帝如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