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三個字，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顧斯寒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的笑容仿佛還是那麼的自如，同時柔和應了一聲，“嗯，我在。”

　　蘇汐淡淡看着他，主動提及，“夜晚痛得幾乎不能睡的滋味不好受吧。”

　　顧斯寒唇角的笑容瞬間凝固，但下一刻便再次恢複自如，并且笑着開口，“蘇蘇竟然如此心疼我，知道照顧我的感受。”

　　蘇汐嗤笑一聲，“你我之間就别玩這種路子，你知道我不吃這一套。”

　　對于顧斯寒的撩妹手段，蘇汐真的不感冒。

　　不過片刻，她便冷聲開口，“想要找我治，那就拿出一個态度，但凡有人能讓你恢複過來，你也不會一直痛到現在。”

　　顧斯寒藍色的眸子笑意越來越淺，最終他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收回。

　　沒有笑容的他看起來竟然像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而且......冰冷的讓人感到恐懼，仿佛從深淵的千年冰窖而來。

　　顧斯寒望着她，聲音平靜道：“你果然是藍蘇。”

　　蘇汐看都不看男人一眼，隻是淡淡開口，“既然早就猜出來，何必現在再确認。”

　　說着，蘇汐倒是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眸光帶着深意道：“更準确的說，早就猜出，為什麼一直不提。”

　　顧斯寒笑了笑，再次恢複以往溫潤的樣子，笑和不笑的他，真的有天壤之别。

　　一個像是冰冷的地域而來。

　　另外一個竟然像是天堂而來的天使，溫柔的讓人心都在融化。

　　可......

　　不論是哪一種，他的心都是黑的。

　　他笑望着蘇汐，“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呢？蘇蘇你太聰明，聰明的總是讓我慢了半拍。”

　　蘇汐搖了搖頭，“我要是猜到，又怎麼會問你？我和你不一樣，不喜歡拐彎抹角。”

　　“所以，不管你出自什麼原因，我都想對你說，你的眼睛我能治。”

　　顧斯寒的神色怔了怔，下意識将目光落在蘇汐的身上，“那傅厲深的腿呢。”

　　“他的膝蓋關節已經壞死，你們不同，不痛才是真正的慘，痛代表着有希望。”

　　言外之意，傅厲深的腿沒有知覺，無藥可救，可顧斯寒的眼睛劇痛，還有生機。

　　這話，如果是藍蘇所說，顧斯寒自然相信，可現在的問題就是藍蘇已經有了自己的立場，恰好和他相對，他又該不該相信？

　　顧斯寒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見蘇汐始終冰冷的眸光，他笑着開口，“我從來都不打算與你為敵。”

　　“在利用與被利用的遊戲中相互追逐，卻反而成了這其中的兩者，蘇蘇，我對你用了真感情，你可信半分？”

　　蘇汐輕嗤。

　　顯然一個字都不信，更沒有要回應顧斯寒的話。

　　初次，他嘗試到苦澀的滋味。

　　片刻，蘇汐便淡淡開口，“我隻想表達，你最好别真的惹到我，疼了十幾年能到現在不惡化，證明你身邊還是有個厲害的醫生，那他有沒有敢告訴你，再控制半年，他就無力回天，而你，隻會在身體腐爛中一點點死去。”

　　蘇汐的每一個字都格外冰冷，毫無感情！

　　可她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深深刻印在顧斯寒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