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姜夕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挂斷了電話。

　　白牧川說得沒錯，薄寒沉不是真的想放過她。

　　要與他徹底斷清，隻能去個讓他找不到的地方。

　　沉思幾秒，姜夕打算在離婚協議上再加幾個條件，就算以後離開京都，也要護姜家周全。

　　可就在她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顧司承的電話時，忽然看到大樓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閃過。

　　輕晚？

　　她......她回來了？

　　姜夕放下手機，抓緊包朝樓上跑去，在轉角處突然撞上一面堅硬的兇膛。

　　“薄太太？”

　　聽見聲音，姜夕撫着額頭擡眸，眉頭一皺，“顧律師，抱歉。”

　　沒時間與顧司承交談，姜夕将剛才人影出現的地方找了一圈，沒發現人。

　　會是她最近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嗎？

　　輕晚如果回國，一定會聯系她的。

　　顧司承追到她身後，盯着她慌亂張望的模樣，蹙眉問道：“怎麼，你在找人？”

　　姜夕點頭，表情恹恹的：“顧律師怎麼還在這裡？”

　　“在上面談點事。”顧司承淡淡一笑，溫柔又紳士：“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

　　“還沒離婚，你不用和我分得那麼清。就算離婚了，你曾經也是我的客戶。”

　　“還是分清楚得好。”姜夕指尖微涼，笑容染着些苦澀，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書，遞給他：“薄寒沉沒看完，不肯簽字。顧律師，麻煩你督促一下。”

　　聞聲，顧司承笑了，“那位爺我怎麼敢督促？”

　　姜夕沒作聲，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顧司承隻好接過東西，許久才憋出幾個字，“我替你轉交給他。”

　　“多謝！”

　　禮貌道完謝，姜夕将果粉的圍巾圍上，巴掌大的小臉埋進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漂亮眼睛。

　　望着她的背影，顧司承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無奈又無力。

　　這才是開胃小菜，薄寒沉就受不了了。

　　等後面姜夕恢複記憶，有的是苦頭給他吃。

　　顧司承将協議書遞給助理，轉身等電梯時，忽然看見透明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一抹身影。

　　男人呼吸一窒，猛地轉頭，身後卻是空蕩蕩一片，并沒有人。

　　“顧律師，你沒事吧？”

　　看他反常，助理低聲問道。

　　顧司承合上眼眸，嘴角的弧度諷刺又無力，再次睜開時，早已恢複一派的清冷無情。

　　怎麼可能是她？

　　她怎麼敢回來！

　　他并不知道，電梯關上的瞬間，一個身材極好，模樣清麗的女孩兒從轉角處走出。

　　她手裡拿着的手機顯示即将撥号頁面，通訊人名字......小夕。

　　望着冰冷的電梯門，女孩兒握緊雙手，眉頭緊鎖。

　　小夕和顧司承，怎麼會認識？

　　——

　　回到姜家，封閉陽台的工作已經完工。

　　不用再擔心薄寒沉半夜突然出現，姜夕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

　　不曾想，當晚就做了很可怕的噩夢。

　　夢中，有人開車朝她撞來，年邁的老人沖出來将她推到一邊。

　　老人卷進車輪，擡出來時渾身是皿，染皿的眼睛瞪得極大，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然後，聽見老人氣若遊絲的喚她，“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