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要置辦,”龐毅笑着看了秦沖一眼,“你是京師人,又是個有學問的,自然眼光好,所以特地讓你來幫我長長眼。”
“龐大哥,你要置辦什麼啊?”秦沖更加好奇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龐毅沖秦沖一笑。
沒過一會兒,龐毅和秦沖就在甯古塔最大的一家珠寶齋門前停下了馬,秦沖随着龐毅進去,一邊納悶地問龐毅:“龐大哥,你這是要給龐夫人置辦首飾的嗎?那何不等到龐夫人出月子之後,直接帶着龐夫人過來挑呢?”
“就你話多,跟着看不就是了,”龐毅伸手拍了拍秦沖的肩膀,一邊攬着秦沖走到了貨櫃前,沖裡頭的掌櫃的沉聲吩咐道,“我家兄弟要置辦聘禮,快将你家最好的首飾珠寶都給拿出來,非得是壓箱貨才行,要是敢拿尋常貨色糊弄咱兄弟倆,看爺們兒不砸了你的店!”
“是是是!小的哪兒敢糊弄兩位大爺!兩位大爺且耐心等着,小的這就取最好的首飾來供兩位大爺挑選!”那掌櫃的見來了活财神,自是喜不自禁,趕緊地讓小夥計招呼着,自己則去取珠寶首飾去了。
“龐大哥,實在用不着你破費,我......”秦沖這才恍然明白龐毅為什麼要帶他來看珠寶,登時就急得起身要走,卻被龐毅一把給按住了。
“秦沖,你先坐下來聽我說,”龐毅拉着秦沖坐了下來,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桌上,然後對着秦沖道,“臨行之前,爺交給我這張銀票,就是留給你置辦聘禮喜宴、迎娶顧姑娘之用,知道你必然不願收下,所以這才交到我手裡,你若是一味兒推辭,豈不是辜負了爺和夫人的一片心意?”
“可是我......”秦沖聞言又是感動又是坐立不安,他明明什麼都沒有為鐘明巍和美芽做過,反倒是因他父親之故,讓鐘明巍飽受歡情散的折磨,他心裡鐘明巍和美芽已然存着愧疚了,哪裡想到鐘明巍和美芽竟然還為他考慮這般周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等你身子大好了,和顧姑娘一道回了京師,難道還愁沒有機會回報爺和夫人的嗎?”龐毅含笑道,一邊伸手拍了拍秦沖的胳膊,然後又道,“心裡别有什麼負擔,爺和夫人一向視顧清桐是自家妹子,這銀子其實也不算給你,說到底是爺和夫人給自家妹子的,不過隻是經了你手罷了,你說是吧?”
秦沖知道龐毅這是故意這麼說好讓自己寬心,也是在給自己找台階,當下心裡更是感動不已,到底是将那銀票接在了手上,一邊沉聲道:“多謝爺和夫人大恩,日後秦沖必當為爺和夫人效犬馬之勞。”
“哪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啊?我成親的時候銀子也都是爺出的,你看我什麼時候跟爺說過這些犬馬不犬馬的?你往後可别動不動說這些,爺和夫人鐵定不愛聽,”龐毅笑着拍了拍秦沖,一邊瞧着那掌櫃的捧着滿滿一托盤耀眼奪目的珠翠珍寶出來,趕緊地拉着秦沖起來了,“快去挑吧!”
......
嘉盛三十四年九月十三
京師。
太上皇于皇陵下葬。
......
嘉盛三十四年九月二十二
京師。
禦書房。
鐘明巍和美芽正在房中用午膳的時候,就瞧着小太監進來禀報,說是陳大人求見,鐘明巍讓人進來,美芽則吩咐小太監再去取一副碗筷來。
“爺,夫人,欽天監已經拟定了登基大典,定在了十月二十八。”陳清玄從外頭進來,手裡拿着本奏折躬身送到鐘明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