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敏替他收拾好行囊,又把他送到了門口,一邊把行囊遞到孔聞捷手裡,一邊看着孔聞捷沉聲道:“别胡思亂想,好好兒地保護好廢太子夫婦,這麼些年了,你看主公什麼時候親自下過令?可是這一次為了廢太子卻一再親口下令,讓咱們務必确保廢太子夫婦安全,可見事關重大,隻是這時候到底敏感,禦林軍在甯古塔不能大動幹戈,可是咱們卻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聞捷,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務必要不錯眼珠地盯好了廢太子夫婦,知道嗎?”
“是,請兄長放心,聞捷一定不辱使命!”孔聞捷雙手抱拳對孔聞敏深深一揖。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對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孔聞敏扶了孔聞捷起來,一邊又拍了拍孔聞捷的肩膀,一邊又緩聲道,“你也不小了,等這程子忙過去了,就趕緊地成家吧。”
“哥!”孔聞捷一怔,頓時忙得不住搖頭道,“哥,沒有弟弟先成家的道理,等您成家了,弟弟再成家......”
“胡說什麼呢?我若是這輩子都成不了家了,難不成你小子就要陪着我打一輩子的光棍兒嗎?”孔聞敏笑着拍了孔聞捷一巴掌。
孔聞捷倒是一臉的鄭重其事:“哥,您要是真的這輩子都不成家,那弟弟也絕對不會成家,沒、沒有女人,咱們兄弟倆也能好好兒過一輩子。”
“呸!誰願意跟你這小子過一輩子?”孔聞敏瞧着孔聞捷一本正經的臉,先是一怔,随即一伸手就把孔聞捷給摟進了懷裡,他輕輕地環着孔聞捷,把下巴擱在弟弟的肩膀上,不知怎麼的,眼睛就有點兒濕了,“聞捷,你的心意做哥哥的領了。”
“哥,我是真的......”孔聞捷也緊緊抱着孔聞敏,多少年了,兄弟倆沒有這麼親密地擁抱過了?孔聞敏素來是個冷面冷口的性子,孔聞捷本來就怕他,更有長兄如父這層關系在,對他就更是敬重了,所以一直都沒這麼親近過,這時候冷不丁地被孔聞敏抱住,孔聞捷的一顆心都酸楚又溫暖着,那種滋味兒,着實說不出口,他就隻能把孔聞敏抱的緊一點兒,更緊一點兒了,“哥,在我心裡,誰都沒有你重要,真的,不管是什麼時候,誰、誰都不會比你更重要。”
“我知道,咱們是兄弟,”孔聞敏輕聲道,他能夠理解孔聞捷,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想的,誰都沒有他的弟弟重要,誰也不可能比他的弟弟更重要了,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能影響到他們的兄弟情,他一邊拍着孔聞捷的後背,一邊又含笑道,“隻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耗着不娶妻啊,爹娘可都在天上看着了,我沒本事也就罷了,你明明是個有本事的,卻還要讓咱們孔家斷子絕孫不成嗎?爹娘能饒得了你嗎?”
“哥!”孔聞捷又是别扭又是難為情地道,一邊放開了手,一邊又看了一眼孔聞敏,然後轉身就翻身上了馬,“哥,那我先走了!”
“走吧!”孔聞敏對他招招手,“記得我剛才的囑咐,好好兒辦事兒。”
“是,哥您就放心吧!”孔聞捷蓦地一拉馬缰,馬兒就是一聲長嘶,迅速地奔了出去。
孔聞敏站在門口,一眨不眨地看着孔聞捷漸行漸遠,然後這才背着手進了大門。
......
南山别院。
知府衙門離南山别院并不太遠,二十幾裡的路,不到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龐毅把孔聞捷引進後院的時候,鐘明巍正在和美芽插花。
自從搬進了南山别院,兩人就多了飯後散步的習慣,這一日也是一樣,早起去後頭的田地裡頭轉轉,結果就發現了地裡種的那一片向日葵,竟有幾株開花了的,黃豔豔的,别提多好看了,美芽喜不自禁,趕着就和鐘明巍采了幾朵回來,美芽又從後院裡摘了幾朵木蘭和木槿什麼的,這一手的姹紫嫣紅,别提多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