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皇兄可比從前會說話了,本王可記得大皇兄從前是個不苟言笑的,從前瞧見了咱們這些子做弟弟也總是繃着張臉,搞得咱們一瞧見了大皇兄心裡就打鼓不已,”鐘明峥調侃道,“怎麼?是甯古塔的風水好,還是新大皇兄新娶的大皇嫂,竟讓大皇兄活脫脫變了個人似的?”
“三弟玩笑了,”鐘明巍淡淡地牽了牽唇,一邊擡腳朝皇宮裡頭走,一邊緩聲道,“愚兄以為,四弟屍骨未寒,咱們做兄長的這時候說笑怕是有些不合時宜。”
“看來大皇兄不單單是變得随和了,更是兄友弟恭了,”鐘明峥譏诮道,一邊也跟着鐘明巍朝裡頭,他一邊打量着鐘明巍微微跛着的腳,一邊沉聲道,“大皇兄,你以為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對四弟下此毒手?”
“父皇不是已經派錦衣衛徹查此事了嗎?”鐘明巍看向鐘明峥,緩聲道,“自然父皇不會讓四弟白白喪命,咱們兄弟就隻管等着消息也就是了。”
“四弟當然不會白白喪命,到底是父皇最疼愛的幺兒,父皇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四弟報仇的,”鐘明峥點點頭,有些玩味兒地看着鐘明巍,頓了頓,然後又道,“隻是大皇兄當真對此一無所知嗎?”
鐘明巍頓住腳,看向鐘明峥:“那三弟以為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看來大皇兄是離京時日太久了,對京中形勢當真是全然不知,”鐘明峥搖搖頭,一邊湊到他耳畔緩聲道,“大皇兄,二皇兄可不是個老實的,你可要提防着他點兒,可别像四弟這樣不明不白地就送了命。”
鐘明巍眉頭一皺:“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二皇兄如今怕是快到封地了,他又怎麼可能和四弟喪命有關聯?”
“所以啊,我就說大皇兄你是離京時日太久了,這腦子裡啊,怕還都裝着早幾年的庫檔呢,”鐘明峥揚了揚眉道,一邊頓了頓,遠遠瞧着巍峨肅穆的養心殿,一邊跟鐘明巍道,“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寶貝就這麼沒了,換做是大皇兄,難道就不生氣嗎?就沒有一點子報複心理嗎?”
鐘明巍沒有說話,似乎鐘明峥也并不期待他會回答,就那麼挑眉看着他,然後率先踏上了面前的漢白玉台階,鐘明巍看着他朝服上那明晃晃的五爪行龍,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
養心殿。
“萬歲爺,安郡王和榮親王到了。”趙如海行至寝殿内,小心翼翼地禀報着。
“讓他們進來。”鐘之衡緩緩睜開眼,一邊沉聲道。
“是。”趙如海忙得退出去,沒過一會兒,就瞧着安郡王和榮親王一前一後進了寝殿來。
“兒臣拜見父皇!”兩人一起對着鐘之衡行叩拜之禮,“恭請父皇聖安!”
“行了,都起來吧,”鐘之衡有些恹恹地道,“坐過來。”
“是,兒臣多謝父皇。”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鐘明峥瞧着鐘明巍腿腳不利索,還伸手扶了一把,然後兩人坐在床前對着鐘之衡,父子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父皇,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對四弟下此毒手?”鐘明峥率先開了口,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憤慨溢于言表,“四弟尚未成年,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到底是誰竟揣着這般歹毒之心?兒臣越想越是憤怒,隻盼着那歹人能夠早日伏法,兒臣必定要千刀萬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