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芽的手一僵,正要離開鐘明巍的臉,又蓦地被鐘明巍給握住了,他又是緊張又無助地看着美芽,小聲哀求着道:“丫頭,你……你别嫌棄我好不好?往後,你要怎樣就怎樣,你想怎麼過日子咱就怎麼過日子,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就是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美芽都心疼得窒息了,她使勁兒地掙脫鐘明巍的手,然後捂在自己的兇口上,使勁兒地捶了兩下,這才總算喘氣兒利索了,再開口的時候,她已經控制不住了,聲音顫得實在厲害:“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怕……怕我隻想要娃娃卻不想要你?”
鐘明巍沒說話,隻是伸手環住了美芽,把整張臉都貼在了美芽的懷裡。
美芽一邊仰起頭努力把眼淚給憋回去,一邊伸手輕輕撫摸着男人的頭:“在去找算命先生合八字算日子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吧?”
其實那天,在從算命先生的草廬裡出來之後,美芽就覺得鐘明巍不大對勁兒了,隻是她當時實在太高興了,所以都沒怎麼上心,現在想來,鐘明巍為什麼那麼着急忙慌地修繕南山别院,而一早就到了甯古塔的小安氏,為什麼那麼遲遲才來找鐘明巍,直到這個時候,美芽心裡這才有了答案。
鐘明巍點了點頭,然後把美芽抱的更緊了。
“算命先生的确說我命中兒女雙全,夫貴妻榮,可是……”一直強忍着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着眼角輕輕滑下,美芽彎下腰,一邊哆哆嗦嗦地親吻着鐘明巍的頭發,一邊哽咽着道,“可是鐘明巍,若是沒有了你,我……我還哪兒來的兒女?這輩子,我隻想和你生兒育女,可若是……不能如願,雖是遺憾,可難道我就能離得開你了嗎?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麼……”
美芽說不下去了,鐘明巍在她懷裡顫抖得實在厲害,她用盡全身力氣緊緊地抱着鐘明巍,不讓兩人之間有一絲一毫的空隙,他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一直那麼緊緊地抱着彼此,像是兩棵死死糾纏的夫妻樹。
……
顧清桐在廚房裡忙活着半天,總算張羅好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飯,她端着最後一盤子的芸豆糕出來的時候,陳清玄和龐毅已經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天兒了,顧清桐一邊感慨這兩人還真是沒有隔夜仇,一邊把芸豆糕放在了桌上。
“龐大哥,你看要不要進去叫一聲美芽姑娘她們?”顧清桐朝最裡頭的那間屋子看了看,一邊又繼續道,“美芽姑娘昨天都沒有好好兒吃飯了,又這麼折騰了一夜,再不吃飯怕是身子不好呢。”
“是啊,别說是吃飯了,這丫頭從昨晚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上幾口,”陳清玄也不住點頭,一邊把茶杯放了下來,一邊看向龐毅,“龐兄,要不你去詢問一聲?”
“哦,”龐毅其實一點兒都不想過去攪擾裡頭的兩個人,可到底還是擔心,美芽受了這麼一番折騰,自是身子虛弱,再說鐘明巍最近也是飽受煎熬,也是多少天都沒吃過安生飯了啊,當下龐毅忙得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走了過去,敲了敲房門,“爺,夫人,早膳準備好了,你們要不要出來用點子早膳?”
美芽在裡頭“嗯”了一聲,龐毅頓時就松了口氣,一邊走開了,一邊跟陳清玄含笑道:“我聽着夫人的聲音倒是平順了不少,身子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是,”陳清玄想起昨晚把美芽從湖裡撈出來的場景,又是心有餘悸,又是自嘲不已,一邊點點頭,默默道,“好在你們來的及時,要不然她也不會恢複這麼快。”
“是啊,有爺在一邊陪着,夫人自然心情平順不少,”龐毅也感慨道,一邊又長歎一聲道,“這段時間,漫說是爺和夫人了,就是我這個做屬下的,也實在是熬熬煎煎,如今總算是過去了,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