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昏暗的房間裡,陸時淺的雙眼被一塊黑色絲巾遮住,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
陸時淺的心在狂跳着,她咽了咽喉嚨,對未知的一切,感覺到很害怕。
她雙手抓緊了床單,掌心有了細密的汗。
不多時,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不重不輕的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在她床前站定,像是在打量着她這隻獵物。
“陸時淺,是麼?”
他低淳的嗓音附有磁性,低低的尾音語調輕輕上揚,危險的感覺漸漸散開。
陸時淺心尖忍不住一顫。
他的聲音比她想象之中好聽得多,如清酒醉人。
傳言,顧寒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能有這樣的嗓音,也讓她意外。
一時之間,有些走神了。
顧寒生看着她放在小腹上潔白的十指,張開又握緊,手指頭很粉,有些精緻。
他如膺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是個啞巴?”
她回答着:“我是陸時淺。”
顧寒生又朝她靠近了些,低眸,打量着她。
他身上淡淡檀香繞進了鼻息之間,染着幾分迷醉的酒意,陸時淺緊抿着嘴唇,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害怕嗎?”
她咬了咬紅唇:“我......我不害怕!”
饒是她的聲音再有力,顫抖的嗓音仍然暴露了她内心的緊張。
他深邃如星辰的眼眸蘊藏着幾分笑意。
陸時淺很嬌小,皮膚很白,小巧可愛的鼻子,嬌軟的嘴唇盡是妩媚。
幾乎從她身上找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瑕疵,就像是經過細緻打磨而出的瓷娃娃。
她的臉泛着紅,黑色的絲巾與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張臉——
蓦地,顧寒生一怔,斂起原本的漫不經心,視線重新落在女孩臉上。
雖然她的雙眼蒙着絲巾,但她的嘴唇以及臉頰,仍舊流露出一抹遙遠的熟悉。
腦海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女孩,他呼吸厚重了幾分,眼底生起了一絲戾氣,肆意散開。
鳳眸微眯,問她:“滿十八了麼?”
“嗯,滿了。”
“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接下來......
她咽了咽喉嚨。
哥哥欠下了一大筆債,父親将公司的錢全部填進去也不夠,眼看着公司就要倒閉,無奈之下,隻好将她獻給了傳說中的顧三爺。
顧寒生,本是天之驕子,卻因着一場意外,将他的容毀了。
他的性格乖張狠戾,即便他權勢滔天,富可敵國,卻沒有人敢嫁給他。
直到現在,也還沒娶妻生子。
傳聞,他四十了。
即使有幾個大膽的千金小姐因他的才華慕名而去,但看到他真實的模樣後,都吓得屁滾尿流。
最後那些千金大小姐和她們的家族都沒什麼好下場。
現在,顧寒生需要一個繼承人,這麼多年無人敢再靠近。
但是,哥哥的處境很危險,而姐姐昨天去了國外,這個節骨眼上,也隻能讓她來試試。
隻要能順利為顧寒生生下繼承人,哥哥和爸爸就得救了,媽媽也不用整日裡以淚洗面。
而且,媽媽說了,隻是做試管,并不會付出身體。
她鼓勵着自己。
不要害怕,隻要她不逃,就不會給陸家帶來災難。
她下定了決心,聲音堅定:“嗯,我知道的,我可以接受。”
顧寒生看着她乖巧的模樣,修長食指落在她漂亮的蝴蝶鎖骨上畫了個圈。
嗓音低沉,卻溫和得有些吓人:“怕疼麼?”
陸時淺感覺到他指腹的溫熱,呼吸變得急促了些,懵懵懂懂的點頭。
似乎意識到這會惹他不高興,又搖了搖頭,聲音很真摯:“我查過了,試管......其實不疼的。”
“哦?”
他語調緩緩上揚,說不出來的漫不經心。
陸時淺很真誠的說:“真的,我不怕疼的。”
顧寒生盯着她的眸色冰冷,嘴角卻輕輕上揚,幾分痞意:“誰告訴你,是做試管,嗯?”
陸時淺猛地震住,剛剛還泛紅的臉頰瞬時變得蒼白了許多。
生孩子若不事做試管,難道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