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沒醉。”

　　葉禧順着他的話點點頭，不由分說地把文睿扶到了車上。

　　目送他的車離開後，葉禧這才從包裡掏出手機。

　　電話是封瑾昀打來的，她正想回撥過去，餘光便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這一定是錯覺，封瑾昀怎麼可能在這裡。

　　葉禧懷疑自己喝醉了，可當封瑾昀面有愠色地走過來攥住她的手時，葉禧非常清醒地意識到——這居然是現實！

　　“你…你怎麼來了？”她磕磕跘跘地出聲，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可是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心虛！

　　葉禧還沒把這個問題探究清楚，封瑾昀便更加不悅地湊近了許多。

　　他眯了眯眼，氣場十分危險。

　　“我怎麼不能來？”

　　“呃......就是很意外。”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你說文睿？那是我的一個朋友。”

　　“男性朋友？”

　　“嗯......對啊。”

　　葉禧無辜地點點頭，不明白封瑾昀怎麼又抓住這個點不放。

　　“有幾個異性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幾個？！”封瑾昀不由自主地提高聲調，一臉的不可置信，“其他幾個是誰？”

　　“我是說異性朋友。”葉禧耐心地解釋，“難道你沒有異性朋友嗎？”

　　“沒有。”

　　“诶？”

　　“而且我并不認為男女之間會有純粹的友誼。”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葉禧皺眉反駁，“文睿和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們都認識八年了，他人真的很好。”

　　葉禧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中了封瑾昀的雷區。

　　身旁的男人周身泛着越來越深的冷戾，葉禧卻絲毫沒有察覺。

　　明明剛才隻喝了幾杯甜甜的果酒，怎麼現在感覺腦袋暈乎乎的。

　　身後的人安靜得不像話，封瑾昀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你剛才吃了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啊？很紅嗎？”

　　看着葉禧這副茫然的模樣，封瑾昀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喝酒了？”

　　“一點點果酒而已，應該......”

　　葉禧話音未落，一星微涼散逸到鼻尖。

　　她驚訝地擡頭，暖黃的路燈下，印着雪花的影子。

　　“這就是初雪啊......這裡的初雪來得晚些。”

　　說完，葉禧滿臉期待地扯了扯封瑾昀的衣袖。

　　“封瑾昀，下雪了。”

　　“知道了。”

　　雖然還想嚴肅地把剛才的事說清楚，但封瑾昀臉上卻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是很漂亮。”

　　見葉禧高興得像個小孩一樣，封瑾昀停下腳步，細心地理了理她脖頸上的圍巾。

　　“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初雪了，怎麼這麼開心。”

　　“前三年的都不算。”

　　“嗯？”

　　聽見她堅定地說出這句話，封瑾昀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葉禧此刻明明有些微醺，可她眼中的光芒看起來又那麼清醒。

　　“悟已往之不谏，知來者之可追。”她輕輕地說，“你陪别人看過的雪，不算我的浪漫。”

　　封瑾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