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殿處理著聖光界百姓的事情,既然是百姓所求,聖光殿自是義不容辭地去解決好,聖光球出現裂痕,需要修復,可你又不願意,隻好我拿命去修復了。」老人說道。
「你是說你死了?」白霜雪問。
「是的,我死了,隻剩一縷幽魂馬上也要消失於自然界裡。」老人嘆道。
白霜雪越聽越內疚,老人為了救她的性命,用自己去修復了聖光球。
「你是不是很內疚?」老人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微微點了點頭,說:「是,如果我能報答……」
「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報答我,就幫我,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什麼事也不用做,隻用日出的時候,在椅子上坐著,日落的時候休息就可以了,有人訴苦的時候,你聽聽就可以了。」老人立即說道。
「如此簡單?」白霜雪問道。
「是的,這件事並不難,和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比起來,可是很容易做到。」老人淡淡地說道,不時拿眼睛瞟向白霜雪。
白霜雪垂首沉思一會,她擡頭看著老人說:「好,我答應你……」
老人輕輕揮動了一下衣袖,白霜雪隻見一道白光直衝自己的面門。
老人的身形慢慢變淡,白霜雪看著老人慢慢消失,隻見心裡還是感覺無比的難受。
白霜雪坐在高背椅子上,聖光殿裡頓時變得光潔如初,蛛網全都消失不見,浮塵也都隨風吹散,這裡一切都好,隻是有些寂寞,她慢慢轉動著手中的水晶。
雲天羽正站在奈何橋上,白霜雪淡淡一笑,他終於是到了冥界,他的心願該是達成了。
他看著奈何橋下伸著手想得到救贖的魂靈,他自言自語道:「她曾在河裡受苦,隻為了保存記憶見到我。」
白霜雪聽罷,隻覺好笑,當時,她保存記憶是為了離他越遠越好,她是見到了他就繞著走,最好是永不相見。
「她對我冷漠,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失了情感靈珠,所以才會讓我的心一再受傷,她是無辜之錯。」雲天羽嘆息道。
白霜雪想,即使有了情感靈珠,她也沒有想過要接受他。
她認為他是一個霸道、自私的男人,她喜歡給自己充分自由的男人。
「她是愛我的,不然,她不會將心留給我。」雲天羽再次說道。
白霜雪想到了自己被他扔進了丹爐裡,燒死了一次又一次,還有挖心的痛楚,她何曾願意將心留下?
她那樣,都是被迫而為之。
「終是我辜負了她。」雲天羽再次嘆道,「我要去找她。」
白霜雪手一抖,水晶球已滾落到了地上,她看著雲天羽的臉正在水晶球裡,跟著在向前滾動著,隻是水晶球裡有他堅定的眼神,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現在身處於九重天之外的聖光界,他要來找她,是不要命了,他怎麼能到這裡?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水晶球,揮掉了水晶球裡的影像,她不想讓自己心軟,她不想忘了前塵往事,她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她沒有博大寬廣的兇懷,她沒有聖人那麼高的境界,她無法過自己這一關。
她心煩意亂,站了起來,她向外走去,老人說過,如果沒有人來求助,她可以在聖光殿裡隨意走走,有人來求助,她隻需坐回椅子就可以了。
她站在台階前,看著雲朵如潔白的浪花,在風的推動下向前流去。
她向遠方眺望,她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正向聖光殿走來,她閃身回到了聖光殿,端坐在椅子上。
少年來到了聖光殿,看著白霜雪,微微一愣,他自言自語道:「難道神仙也會換人?」
白霜雪靜靜地看著他,她想起了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一臉慈祥安寧的模樣,她希望自己也能有那麼慈悲的神情。
「聖光神君,請賜田產、美女、商鋪,讓我能衣食無憂,快快樂樂地生活,最好讓我每天能躺在金銀堆如山的庫房裡睡覺。」少年邊說邊深深對著神壇高椅上的白霜雪鞠躬。
白霜雪微垂眼簾,她討厭不勞而獲的人,天上沒有掉餡餅的美事,神仙也有自己的煩惱。
「如果聖光神君能滿足我的願望,我願意送五十頭靈獸過來,每天為聖光殿供奉鮮花、鮮果。」少年繼續說道。
不能滿足。白霜雪在心裡默默答道。
少年許完願望,又向她行禮才轉身離去。
第二天,白霜雪正在花園裡沐浴晨光,她看到少年又來了,隻是他身後帶著很多靈獸,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她目測了一下,有幾十隻。
她看著這浩浩蕩蕩的大隊伍,暗自思忖,少年不會是真的送來了五十頭靈獸吧。
少年帶著靈獸到了花園,白霜雪已閃身回到了聖光殿裡正襟危坐著,她表面一本正經,心裡正胡思亂想一氣。
這少年,已經送來了靈獸,可她卻沒有答應少年的要求,她認為他的要求甚是無理,她不準備答應。
少年把鮮花、鮮果在神壇前擺放好了,他對著白霜雪鞠躬行禮道:「聖光神君,雖然你沒有滿足我的願望,可我卻提前兌現了我的諾言。」
白霜雪一言不發,他這是想逼著她做出一些不合天理的事情嗎?
古言道,天道酬勤。
她才坐上聖光神君的位置,她怎麼能為了一些小恩小惠壞了規矩呢?
即使他把整個聖光界送給她,她也是不能答應他,讓他做一個慵懶的米蟲。
「請神君好好思量一下,我的要求並不高,隻是想要一些錢,我能躺在上面睡覺而已。」少年說道。
白霜雪看了他一眼,世人都知有錢好,誰不愛錢?
「神君,東西我已經送到了,具體該如何,我想神君心裡該是明白。」少年說道。
少年說完已經轉身離去。
白霜雪到了花園裡,看到天上飛的五彩羽毛的孔雀,地上有一雙黑寶石般萌眼睛的小獸,水裡遊著帶著金光的水中生物。
聖光殿變得有些生氣了,因為來了這麼多的靈獸。
白霜雪坐在花園裡看了很久,她想到,讓少年把靈獸通通帶回去,這樣,她就不會欠了他的送靈獸的情義。
可小萌獸正親密地依偎在她的腳邊睡著了,它不時扇動著粉紅色的鼻翼。
如此可愛的生靈,把它們送走又讓人覺得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