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8章 猶如開啟了走馬燈一樣
過了兩天,南瀟聽說鄭仁傑把許若辛的東西全都丟出來了,他和許若辛也去申請離婚,就等離婚冷靜期到了去領離婚證了。
這個時候,南瀟也收到了許若辛的消息。
「我是許若辛,我想和你見一面。」
看到手機上的這條簡訊,南瀟的目光暗了暗。
許若辛會找她見面,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除了恨她之外,許若辛現在一定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問她。
南瀟也早早就想到了這場見面,不止許若辛想見她,發生了這種事情後,她也想見見許若辛。
南瀟便發了一個地址過去,然後說道:「明天中午十二點在這裡見面。」
在和許若辛的見面中,南瀟肯定是要牢牢掌握主動權的,時間地點都要由她來定。
她把這個消息發過去,許若辛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許若辛估計知道反對也沒用了,現在她見南瀟一面已經是千難萬難,她還有什麼資格挑剔呢?
南瀟和謝承宇說了一下,謝承宇也知道必然會有這場見面,不過他絕對不會讓南瀟自己去見許若辛的。
許若辛可是曾經幹出過找人往南瀟身上潑熱水這種瘋狂事情的人,她自己去見許若辛也太危險了,所以他要和南瀟一起過去,而且兩人還得帶著保鏢才行,事情做得嚴密一點總是沒有錯。
轉過天,南瀟和謝承宇上午待在家裡,到了和許若辛約定的時間後,就出門去了那個地方。
那是一家茶館,茶館的老闆和謝承宇認識。
昨天南瀟和謝承宇說了,謝承宇就聯繫那個老闆朋友,讓對方給他們留一個私密的包廂了。
南瀟和謝承宇推開那間位於最裡面的包廂的門,走了進去,就看到許若辛坐在最裡面的位置。
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許若辛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但看到許若辛的樣子,南瀟還是有些驚訝。
才短短幾天不見,許若辛彷彿瘦了一大圈一樣,她是這幾天都沒吃過飯嗎?
她連標誌性的紅衣服也不穿了,身上就隨便裹著一件T恤,下面是牛仔褲,這副簡潔的樣子南瀟還是第一次看到。
而許若辛的臉……她現在簡直可以用凄慘兩個字來形容。
她兩隻眼眶青黑青黑的,一看就是被迎面打了幾拳,臉上腫著拉著紅皿絲,嘴角破裂,她這副倒黴樣南瀟同樣是第一次看到。
這些傷應該都是鄭仁傑弄出來的,許若辛現在穿著長褲長袖,看不到她身上是怎麼樣,聽說那個時候她被鄭仁傑狠狠揍了一頓,興許她身上也有一些傷口吧。
而許若辛的神態,和平常也有天壤之別。
許若辛一直是一個優雅有風情的女人,而且她雖然出身不好,她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自信,她還總是很莊重。
可現在的許若辛浮現出來的樣子,就隻有麻木了。
她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眼裡空洞洞的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茫然無錯之感。
總之,要不是五官依舊是她,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和印象裡的許若辛完全不一樣了。
南瀟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本來就是個淡定的人,就算許若辛和她想象中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也沒什麼。
她和謝承宇一起朝裡面走了過去。
而她和謝承宇帶來的一男一女兩個保鏢,也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這間包廂。
許若辛聽到動靜就擡起頭來了,看到南瀟的那一刻,她臉上的麻木眼中的茫然全都消失了,化成了一股極緻的憎恨。
這樣帶著極端憎恨和怨毒的許若辛,才是南瀟熟悉的許若辛,。
可許若辛就算捏緊了拳頭,一副恨的不行想把南瀟生吞活剝了的樣子,也無濟於事。
她應該已經知道無法對南瀟做什麼了,所以她也沒有怎麼動,就維持那個姿勢坐著。
「南瀟,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一開口,許若辛的嗓音也很讓人驚訝。
她的嗓音十分嘶啞,像是被人用砂紙磨過一樣,之前那帶著嫵媚的清甜嗓音完全消失不見了。
看得出來,她這幾天在不停的哭喊,而且也沒怎麼喝水,許若辛真的是一副被毀掉的樣子。
「單獨談談?」
南瀟掀起眼皮瞥了許若辛一眼,冷淡的道:「你覺得可能嗎?」
她的目光不帶有任何的譏諷,但她無疑是在嘲笑許若辛異想天開。
許若辛瞬間握緊了拳頭,一種特別屈辱、特別憤怒卻無力改變現實的感覺,就像一隻大手攥住了她,她都要無法呼吸了。
南瀟沒有和許若辛廢話,她和許若辛從來不可能單獨聊。
她和謝承宇直接坐在了許若辛對面,跟著他倆進來的那一男一女兩個保鏢將門關上了。
南瀟對他倆擺了擺手勢,那兩個保鏢就走了過去。
那個穿著黑白西裝、表情嚴肅、一看就十分專業的女保鏢過去對許若辛進行搜身。
那個肌肉結實也十分專業的男保鏢,拿著儀器在屋子裡搜索了起來,主要是探測有沒有竊聽工具,以及這裡有沒有藏刀具或者化學用品等危險工具。
南瀟從許若辛那裡吃過很多虧,畢竟許若辛太惡毒了,許若辛可是曾經找人用熱水潑她的人。
南瀟來見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說誇張點簡直是冒著性命危險來的,她實在是不得不防備。
「你幹什麼?」
無緣無故的被保鏢搜身,哪怕是一個女保鏢,許若辛都感覺很屈辱,下意識的掙紮。
南瀟直接說道:「不要亂動,這是給你搜身的,查你身上有沒有放一些刀片之類的東西,你要是想和我聊就乖乖接受搜身。」
「你要是不接受搜身,我也不勉強你,你直接出去往後,你不會有再見到我的機會。」
南瀟的語氣不算特別淩厲,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這一瞬間許若辛彷彿從南瀟身上看到了謝承宇的影子。
許若辛睜大了,看了看南瀟,又看向謝承宇。
她發現南瀟眼裡還收斂著情緒,而謝承宇看她的目光就帶著肆無忌憚的憎恨,還有警惕了。
很明顯謝承宇一切都聽南瀟的,謝承宇和南瀟兩個人也都恨極了她,她是喪失任何主動權了。
她閉了閉眼,快速把那股屈辱和憤怒的情緒隱下去,乖乖的任由這個女保鏢進行搜身,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談判的籌碼了。
這一男一女兩個保鏢,一個確認許若辛沒有任何問題,另一個確認了屋子裡沒有任何問題後,謝承宇就說道:「出去吧。」
隻要許若辛沒有在屋裡藏什麼東西,那麼他和南瀟完全可以應付得了許若辛。
兩個保鏢應了一聲,離開了這間屋子,走之前還帶上了包廂的門,然後他倆就在門口站崗了。
南瀟和謝承宇坐在許若辛對面,謝承宇抓著南瀟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然後就警惕的看著許若辛。
許若辛咬了咬牙,死死地盯著南瀟,終於問出了那句困擾了她好多天,讓她痛恨不已、憎恨非常的問題。
「南瀟,這一切是你做的嗎?」
她說話時,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她的眼眸猩紅猩紅的,就這麼看著南瀟,眼裡是深深的質問。
不需要把話說的特別明白,她和南瀟包括謝承宇都心知肚明,她口中的「這一切」指的是什麼。
南瀟平靜的看著許若辛,沒有立刻回答。
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沉靜如水,並不是溫柔的水,而是一種強大的隱藏著巨大力量的水。
她現在看似是平靜的海面,但隻要她發作,就能掀起滔天巨浪一樣。
許若辛看到這樣的南瀟,都不由得感到些許恐懼。
她抓緊了手臂,然後不甘心的質問道:「南瀟,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害得我?」
她的聲音越發的顫抖,眼中的憎恨和憤怒也越來越多。
見她露出這種情緒了,南瀟也沒有否認,當然她也不會直接承認。
「許若辛,我是一個受害者。」南瀟直接說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找人想要害我?」
她直視著許若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在你問我之前你先回答我,那天你找了一個陌生男人想要讓他侵犯我,並且還在屋子裡裝到攝像頭,想把證據拍下來以此來拿捏我,是不是?」
「……」
許若辛咬緊了牙關,沒有立刻開口,南瀟直直地看著她。
南瀟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那件事了,畢竟歸根結底那天許若辛沒傷害到她一根毫毛,而且她反制了許若辛,讓許若辛倒了個大黴,事後她是站在上風的。
這幾個月想起那件事,她想的也都是許若辛遭到了傷害,將來許若辛會倒黴。
可現在親口把許若辛對她做的事情說出來,南瀟才發現她並不是不恨,她不是因為許若辛的事沒有做成就不恨了。
事情沒做成就怎樣?單是許若辛那巨大的惡意,就足夠引起她的滔天怒火了。
她死死地盯著許若辛,而許若辛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南瀟承認了!南瀟真的承認那天發生的事情有鬼了!
雖然早早就猜到南瀟肯定查到了那天的真相,並且成功反制了,但她一直沒有證據。
她去試探南瀟也沒發現任何破綻,而之前南瀟也沒對她做什麼,所以漸漸的她就放下了那件事情。
現在南瀟直接質問她,所以南瀟分明是承認了她知道那天的事……
「南瀟,那天你找人把我丟進了那個房間是不是?」許若辛發抖的問道。
猶如開啟了走馬燈一樣,她腦子裡閃過了一幕幕那天晚上的畫面。
那些痛苦和屈辱像是針一樣瘋狂的紮著她,讓她痛苦不已,她痛到想要大聲嘶吼。
「南瀟,第二天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許若辛繼續問道。
雖然她想跳起來狠狠的給南瀟來一耳光,想衝過去狠狠撕咬掉南瀟一塊肉,可她知道她沒辦法那麼做,隻能一次次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