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好嚇人,廠長老婆又在罵廠長

第168章 馮裕安的絕情刀

  

  幾人在杏花公園玩了一下午,黃昏時候準備回去。

  顧小曼對閔學東道:「閔叔,明天我要送我哥回家,明早我去你家裡接我哥。這兩天麻煩你了。」

  閔學東點頭:「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他看得出來,謝雲舟和許硯秋對於送顧景元回去的事情都躍躍欲試。

  閔學東一句話壓住了謝雲舟和許硯秋可能會出現的爭端。

  顧小曼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閔叔,等天冷了,我給你做雙棉鞋。」

  閔學東笑起來:「那好呢,我哥天天笑話我是個老光棍。明兒我得告訴他,雖然我是個老光棍,我也有侄女孝敬。」

  顧小曼也笑起來:「閔叔,你還年輕著呢。」

  在她的概念裡,二十八歲的大小夥子,哪裡就能稱得上老光棍了。

  「雲舟,你帶小曼回去。硯秋,你回學校去吧,今晚我照顧景元。」

  幾人都很聽話地根據閔學東的安排各自離去。

  到了車站裡,閔學東先帶著顧景元離去,然後是謝雲舟和顧小曼。

  顧小曼對許硯秋道:「硯秋,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家裡的?」

  許硯秋搖搖頭:「沒有,你路上小心些。」

  顧小曼對他揮揮手:「記著我的話,在學校裡好好表現!」

  許硯秋笑了笑:「好,我知道了顧老師。」

  這是他和馮裕安以前的玩笑稱呼。

  顧小曼咧嘴笑:「真乖,我上車了,得空我們再聚。」

  許硯秋看著車越走越遠,一個人站在那裡發怔。

  他心裡一股無力感湧起,以前在農村,他能幫她打豬草、幫她挑散煤,到了大城市,他幫不上她任何忙,他隻能一次次站在原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許硯秋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一直以來,他故意忽略一個問題。父親告訴過他,容貌出色的女人,需要找個好家世的對象,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辱。

  許硯秋知道,謝雲舟比他優秀,比他家世好。馮裕安曾經跟他說過,對顧小曼來說,謝家是更好的選擇。

  許硯秋心裡彷彿被刀割一樣難受,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他現在處境一樣,進退不得。他以前會想盡辦法靠近她,而現在,他不知道要不要靠近她。

  靠近她,會給她帶來麻煩,讓她不高興。主動遠離,就會像現在一樣,心如刀割。

  她把他當兄弟、當學生、當小孩,就是從來沒當異性。

  許硯秋的鼻頭開始發酸,他忽然能理解那年那個跳大澗溝的傻子。他不是傻了,他隻是不願意相信現實。

  現實往往都是會讓人痛的。

  許硯秋又想起顧小曼的話,人生無常,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隻能根據世事變化隨時調整自己。

  以後會怎麼樣呢?謝雲舟可靠嗎?謝家會不會看輕她呢?

  許硯秋一想到顧小曼將來會跟別人組成一個家庭,他覺得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

  汽車來了,許硯秋沒有上車。他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看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落日黃昏。

  他想起小時候,那時候顧景元還沒聾,他帶著妹妹和顧家兄妹一起在大門口玩。

  那時候顧二嬸還在世,她和母親一起坐在門口聊天、做針線活兒。

  時間真快啊,顧二嬸已經去世兩年半,他居然也上了大學。

  他知道,如果不是顧小曼,他是上不了大學的。如果顧二嬸在世,肯定是希望女兒能挑個好人家的吧。

  他又想起顧二叔的話,我女兒辛辛苦苦教你兒子讀書,最後還要把自己賠進去!

  許硯秋的心裡湧起一陣愧疚,他感覺自己彷彿一個卑劣小人,算計她的人生。

  他走得很慢,街頭人很多,沒有人會注意到路邊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正傷心欲絕。

  也不知走了多久,許硯秋感覺到臉上似乎有淚水流下來。

  他怕人家看到,急忙擦乾眼淚,繼續往前走。

  短短幾裡路,許硯秋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半輩子。等到學校門口時,他彷彿剛剛經歷過酷刑一般。

  他走不動了,在學校門口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雙手抱膝,安靜地坐在那裡。

  就在他發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許小秋!許小秋!」

  許硯秋一擡頭,看到了馮裕安。

  馮裕安一邊哈哈笑一邊往這邊跑:「你小子跑哪裡去了!」

  許硯秋聽到馮裕安爽朗的笑聲,心裡的那股鬱氣消失一大半,他對著馮裕安笑起來:「我正想你呢,你就來了!」

  馮裕安呸一聲:「你才不會想我,你肯定想顧小曼呢。」

  許硯秋的笑容淡了一些,他嘴巴動了動之後道:「小安子,以後別跟我開這個玩笑了。」

  馮裕安哎呦一聲:「怎麼了,又受傷了?」

  許硯秋答非所問:「景元來了。」

  馮裕安嚯一聲:「怎麼樣怎麼樣?去過醫院沒?」

  許硯秋實話實說。

  馮裕安先是嘆口氣:「希望能有效果,這孩子命真苦。」

  說完,他想起個問題:「他怎麼來的啊?你回新安了?」

  許硯秋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他淡漠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淡淡哀傷。

  「雲舟和小曼回去的。」

  馮裕安的笑容就這樣卡在臉上,片刻後他也一屁股坐在許硯秋身邊。

  「小秋啊,你放棄吧。」

  一年多以前,馮裕安說這話時,許硯秋很倔強地回了一句,我不!

  幾個月以前,許德貴也跟兒子說過這話,許硯秋當時也是很倔強地回了一句,我不!

  這一次馮裕安又說這句話,許硯秋一言不發。

  馮裕安繼續拿刀割他的心:「你想啊,這麼遠的路,她跟謝師兄一起回去,兩個人一路上一直待在一起。哦,他們那天回去,幾點的火車?」

  許硯秋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馮裕安一問,他的心更加難受了。

  「閔叔說是晚上七點。」

  馮裕安笑了一聲:「那到新安的時候肯定是半夜三更,沒有去龍湖鎮的車。小秋,小曼去謝師兄家裡過夜了。而且,一路上流氓混混那麼多,謝師兄必定是寸步不離她身邊。」

  許硯秋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

  馮裕安一刀比一刀狠:「小秋,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找謝師兄陪她,你懂這中間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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