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是權力
第562章是權力
「不是還有一位……元老沒有來嗎?」
那人擺擺手道,「那位元老據說是受傷了,現在看來紐克曼家族也不平靜。」
「那是自然,這種古老的家族一向如此,就連小家族內鬥都非常激烈,更不用說是像紐克曼家族這樣的龐大家族了。」
「嗨,卡爾拉齊,你們怎麼在這邊不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之前幾人討論過的艾米莉亞終究還是端著酒杯,臉上帶著幾分故作禮貌的笑過來了。
她不得不過來,以利益為中心的上流社會圈子一向是捧高踩低的,她家世雖然也算優秀,但畢竟與卡爾拉齊等人無法相比。
雖然她本性是任性的,偶爾言語微微刻薄,但她也不蠢,針對的都是其他人,在卡爾拉齊等人面前好歹不算惹人厭。
因此最開始卡爾拉齊等人聽過艾米莉亞說的些諷刺人的話也全都當做聽不見,不在乎。
現在不同,自從艾米莉亞被排除在卡爾拉齊等人小圈子裡之後,她身上的光環就減弱很多。
這是驕傲的艾米莉亞根本無法接受的,事實上艾米莉亞到現在都沒想清楚到底為什麼突然被卡爾拉齊等人默默排除在外。
在她的概念裡,種族主義與極端主義者的思想是正確的,她之前在唐棠第一次宴會上嘲諷過紐克曼家族的新繼承人是混皿,這一句話直接讓其他人記住了。
雖然當初包括卡爾拉齊在內等人其實都對唐棠抱有幾分懷疑態度,但沒人會蠢到放在明面上。
除了艾米莉亞。
……
看到端著酒杯過來的陌生女性,蔣燃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出聲。
而認識艾米莉亞的卡爾拉齊等人則禮貌道,「那邊人太多,這邊有新認識的朋友,不好意思,艾米莉亞。」
艾米莉亞臉上掛著牽強的笑,看著蔣燃幾人,語氣中說話仍舊不自覺的夾雜了幾分所謂的精英的傲慢口氣,「你們是那位紐克曼小姐的朋友嗎?」
大概是mean姐mean多了,說話怎麼樣都帶著一股mean的味道,特別是英語說出來,更顯得刻薄了。
王飛晏一瞬間表情非常複雜,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凱裡安身上,眼睛裡是明晃晃的疑惑——「你們這……還有這種款式的呢?」
凱裡安乾咳一聲,出聲道,「艾米莉亞,真是好久不見啊,前段時間聽說你非常忙碌……」
他們雖然並不想和艾米莉亞深交,但也並不是想欺負艾米莉亞或者看她笑話。
隻不過是三觀不合,沒必要。
凱裡安的話吸引了艾米莉亞的注意,而與此同時,場外的樂隊終於齊齊演奏起新的樂器,許多原本正坐著聊天的人都逐漸起身。
無數身穿西服的男士和身著禮服裙的女士都漸漸起身,大部分人手中都端著一杯酒,一起望向音樂聲來處。
而仿若情景再現般,那位最近才又偶爾露面就用雷霆手段清理了一眾宵小、讓不少人又回憶起當年被正值壯年的教父阿爾貝托威懾的傳奇教父,又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年,紐克曼家族在兩道皆是如日中天,紐克曼家族有諸多產業、跨多領域生產,而暗處是意國的無冕之王。
阿爾貝托·阿雷歐蒂·紐克曼。
這個在意國威名赫赫,隱退多年又重新出現的男人,仍舊有挺拔而威武的身軀和老練又鎮靜的紫眸。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高定西裝,手上握著一根通體秘銀雕刻的藏劍手杖,雖然臉上已經布滿皺紋,但仍舊能看出來年輕時的銳利與英俊。
而他的另一隻胳膊卻微微彎曲,臂彎處挽著一對白皙修長的胳膊。
那胳膊隨意的挽著這位傳奇老人,手腕上甚至還戴了一枚漂亮的、冰透如雪卻又翠綠無比的翡翠鐲子。
有些賓客是第一次直面唐棠,有些人卻是第二次來了。
許多人怔怔看著唐棠——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在未來會繼承紐克曼家產的尼克萊塔·紐克曼小姐。
她身姿同身邊的教父一樣挺拔,脖頸修長,肩膀平直,身上穿著一襲簡單的黑色抹兇禮裙,甚至沒什麼特別的設計或者裝飾。
然而就是這樣一身簡單的禮服裙,在她的身上彷彿也被她那雙澄澈如紫色寶石般的眸子照耀的熠熠生輝。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住了目光,她皮膚白皙而富有皿色,身姿挺拔如翩若白荷,五官妍麗至似乎被人精雕細琢而成。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隻有她平靜的、如靜水深潭般的紫色眼眸的點綴。
誰還能有空欣賞她的美貌呢?美貌隻是她如今最不值得提起的一點。
唐棠挽著教父緩緩走至眾人面前,她此刻的皮囊早已不再終於,因為無數人看到的是她的靈魂。
她站在意國傳奇教父、紐克曼家族掌權人——阿爾貝托·阿歐雷蒂·紐克曼身邊。
她身上代表的是紐克曼家族令無數人垂涎的金錢財富,同時也是阿爾貝託身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作為意國教父、黑暗世界無冕之王的桂冠與權柄。
她幾步與教父走至眾人面前,站定。
許多人將目光落在她與阿爾貝托的相挽的臂彎,也看清楚了她手指上佩戴的那幾枚閃光的權戒。
整場宴會布置的金碧輝煌,無數的銀器擺件層層疊疊,屋頂的數米高的水晶燈也折射出金錢的昂貴光輝。
燈光落在這對同姓紐克曼的一老一少身上,讓許多望過去的人一時之間不免頭暈目眩。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像是年老的獸王代表他最得意的繼承人,在所有人面前為他摯愛的子嗣加冕為王。
他們看向唐棠,看向這位年幼的繼承人,卻隻在她臉上看到了冷靜與慾望,還有那與教父如出一轍的、似乎不會為任何人推卻的紫眸。
這是多麼美麗而又動人的權力啊。
此刻唐棠身上不再有任何的標籤與定義,無關性別與美醜,無關蒼老或年幼。
是權力,是熠熠生輝的,能抹平一切偏見的權力。
她是唐棠,是尼克萊塔·紐克曼,是紐克曼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也是未來將執掌權力之人。
無數人在看,看教父,看唐棠,甚至看所有紐克曼家族的人。
媒體要關注很多方面,然而今天所有人都清楚主角是誰。
不需要猶豫,所有人下意識的都將鏡頭對準唐棠。
站在一側的幾位風格各異但卻全都舉重若輕的幾位元老,此刻看著這項像是權力交接一般的畫面面色也有所不同。
斯特凡諾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瘦削而又蒼白的臉上,仍舊帶著幾分貴公子般的英俊。
這位元老會的會長,此刻那雙與唐棠同出一轍的紫眸,靜靜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一落而過,卻又像是在觀察與打量。
而站在斯特凡諾身邊的蒂斯夫人,透過禮貌半遮面的黑色網紗,視線有幾分驕傲與讚賞。
她早已不再年輕,臉上有時光流逝的紋路,優雅的笑紋隨著她紅唇上勾而泛起,配合著蒂斯夫人仍舊挺直的脊背,彷彿整個人都散發出時間沉澱而成的優雅。
她是情緒最外顯的,蒂斯夫人手輕輕擡起,帶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握著寶石扇子由珍貴貝母雕琢而成的扇柄,輕輕一擡,流光溢彩的各色寶石裝點而成的扇子便遮住了綻放的笑容。
其次就是老好人胖胖老頭,他此刻笑眯眯的看著唐棠和教父,顯然也是支持者之一。
福爾特臉色仍舊不算好看,眾人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為不滿意於繼承人,還是因為前段時間他叫孫子做出的事情。
卡密賽爾則眾人並不在意,誰都知道卡密賽爾是紐克曼家族中最「公平」的存在。
可惜,「公平」的代表是人的時候,終將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生出私心。
但根據大部分人元老會的元老表現,各個家族的人都明白,尼克萊塔·紐克曼,已經是紐克曼家族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阿爾貝托許久沒有在許多人面前露面了,他此刻緩緩走向宴會中心,「歡迎各位來到紐克曼莊園,今天是紐克曼家族最重要的一次宴會,因為在今天,我要向諸位介紹我親愛的女兒,上帝賜予我的寶藏——尼克萊塔·紐克曼。」
教父聲音其實並不重,甚至有些平淡,但是他的威嚴與榮光讓所有人都在教父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屏氣凝神。
甚至福爾特也是如此。
他嫉恨教父,想要殺了教父取而代之,但與此同時,他也常年生活在教父的威壓之下,他甚至懼怕教父。
這幾種複雜的情緒撕扯著他,讓福爾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當然,所有人的表情和表現都被媒體拍下來了。
而蔣燃則目光直直的看著唐棠,他看著這個熟悉的女孩兒又有了陌生的樣子,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強大而堅定,平靜而銳利,她就像是天生應該獲得所有注目的光,在走向巔峰時的姿態尤為迷人。
這一刻蔣燃又恍然想起昨晚在古堡時,與唐棠獨處的時光。
靜謐的黑夜下是帶著盈盈暗香的暖意,他在微冷的空氣裡與唐棠接吻。
柔軟而綿冷的雪融化成晶瑩的水珠,他也將唐棠擁入懷中,雖然僅僅片刻,但漫天細雪飄落而下時,他隔著紛飛的雪花裡,看到了唐棠帶笑的紫眸。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呢?
蔣燃不清楚、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每一次與唐棠見面都會暗自悸動,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吸引一般。
即使是飛蛾撲火,也從不後悔。
王飛晏獃獃的看著唐棠,半晌說不出什麼誇獎的話來。
在他心裡唐棠一直是鮮活的,甚至有幾分真實的跳脫的人。
王飛晏看著唐棠,視線一角卻看到了蔣燃的表情。
他一向桀驁的臉上,眉頭舒展,目光絲毫不轉的落在唐棠身上,而黑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似乎帶著並不打算隱藏的情意。
王飛晏不傻,他隻是沒有碰過感情,因此有些遲鈍。
有些人天生命太好,王飛晏和蔣燃不同。
蔣燃父母早年並沒有盡到應盡的義務,因此在小時候蔣燃就養成了現在的性子。
話少、桀驁不馴又倦怠,因為他獲得的愛太少,所以當遇到新的感情時,就總能很快反應過來。
因為那是他之前沒有的,也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喜悅。
而王飛晏不一樣,他命太好,家世優渥,父母恩愛,上面有兄長有姐姐,一人政一人商,他作為全家最小的孩子,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充沛的愛意裡。
有些人天生命好到根本不缺少愛和幸福。
因此王飛晏實在是遲鈍的可怕,他此刻看到蔣燃眸中的情意,才突然被刺痛一般驚醒。
蔣燃這是……喜歡糖糖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將這個轉瞬而逝的眼神當做線索,王飛晏開始回憶起以往幾人在一起時的時時刻刻。
從另一個視角來看,王飛晏才發現他漏缺了多少蛛絲馬跡。
他收回看見蔣燃的目光,轉而繼續看唐棠,聽著她熟悉的聲音,用流暢的義大利語宣誓著紐克曼家族的誓言。
王飛晏直直的看著唐棠,眼中透露出幾分迷茫。
那糖糖呢?
她也喜歡蔣燃嗎?
……
「紐克曼小姐,很榮幸能認識你,」一個中年紳士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來到唐棠面前,對著她恭敬舉杯道,「這是我的一雙兒女。」
在這種世家大族的宴會上,有不少長輩會帶著小輩來開開眼界,見見世面,順便積累一下人脈。
因為紐克曼家族的底蘊以及教父的地位,唐棠作為最新的繼承人,即使她年紀幾乎是整個宴會最小的,其他家主也幾乎與她平起平坐,甚至隱約中帶著幾分尊敬。
「你好洛克斯先生,」唐棠站在教父身邊,二人如出一轍的紫眸中都帶著幾分矜持的冷淡笑意,任誰看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父女。
即使皿緣上沒有關係,但是不得不說,二者在靈魂上,是有實打實的共鳴的。
特別是在一同舉杯的時候,兩人的側臉似乎能夠重疊,握杯的手上,那相似的權戒也代表著世代的傳承。
洛克斯是意國兄弟黨的重要人士,並且在內部擔任了很重要的職位。
同時兄弟黨也是意國目前的執政派,洛克斯在明面上也是當今意國總理的副官之一。
簡而言之,洛克斯是卡爾拉齊家族一派的人,算是朋友的朋友。
因此唐棠態度良好,甚至有幾分溫和,洛克斯的一對兒女也很出色,兩人是龍鳳胎,哥哥叫做傑蘭特,妹妹叫做溫莎。
兩人雖然長相併沒有多麼耀眼,但是禮貌而有分寸,與唐棠交談時點到為止,讓唐棠對二人很滿意,甚至升起幾分好感。
當然,洛克斯顯然也不是普通人,畢竟能混到他如今這等地位的,一定是左右逢源,情商頗高。
所以三個人並沒有在唐棠面前佔據太久的時間,僅僅是簡單交談,小輩互相約好以後有空再聯繫之後就主動離開了。
教父站在唐棠身邊,低聲對她講解道,「洛克斯的妻子之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他此後沒有再娶,一個人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他的兩個孩子,傑蘭特目前在金融證券所做操盤手,溫莎則是一名公益組織醫生。」
唐棠驚訝道,「竟然沒有一個人打算從政嗎?」
教父搖搖頭,看向唐棠道,「這就是意國,或者說歐美與華國的不同。」
「依我看,溫莎後期很有可能會競選議員,而哥哥傑蘭特作為操盤手會為妹妹提供資金支持。」
「你知道的,尼克萊塔,在西方國家,選票才是最重要的,而溫莎多了多年的公益組織醫生,並且名譽很好,名聲很高。」
「如果她要競選,那麼選票的基礎也很好,這就是為什麼西方國家的許多富人都在做慈善,並且不停宣傳……」
「包括在西方國家上學也是同樣如此,優秀的院校更青睞於有特點的學生,比方說所有成績都是A+,組織過大規模公益活動又或者是獲得過城市獎項等等。」
唐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教父目光溫和道,「尼克萊塔,我如今仍舊很感激於你的出現,也同樣明白,你是一個有野心的孩子,這很好。」
「有時候名聲是最好的武器,在這個時代,適當的偽善要比真正的惡棍來的受歡迎的多。」
唐棠輕笑,「我明白您的意思,請您放心,我不是什麼清高的人,有時候我知道這種宣傳隻是一種獲得成功的手段而已。」
「更何況,我是在真金白銀的付出,不是嗎?」
「當然,事實如此,尼克萊塔。」
……
教父的身體即使有好轉,也不容許他一直在外面,更何況今天是唐棠的主場。
於是教父在與許久不見的幾個老傢夥見過面之後,就提前離開了。
這位傳奇教父一離開,似乎整個宴會的氣氛都更輕鬆了些,而唐棠身邊上來打個招呼的人也明顯多了不少。
唐棠一一舉杯應付完畢,才以要去招待朋友為借口,走到蔣燃他們這邊。
卡爾拉齊半靠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看到唐棠走過來,調侃似的對她舉了舉杯道,「尊敬的尼克萊塔小姐,你的到來讓我們這小小的角落蓬蓽生輝。」
唐棠無語,覺得卡爾拉齊長的像個歐洲古典貴公子,實際上是有幾分不著調在身上的。
她敷衍的用自己的酒杯與卡爾拉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隨意坐在了伊索爾德身旁。
伊索爾德側臉看向她,語氣淡淡,「紐克曼家族內部,似乎也不平靜。」
唐棠聞言也淡淡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意有所指,「沒有哪個家族內部是風平浪靜的。」
「倒是你,卡爾拉齊,」唐棠慢悠悠道,「溫莎在做慈善醫生?」
卡爾拉齊挑挑眉頭,看著唐棠,似乎明白了什麼,非常乾脆的點頭道,「當然,親愛的尼克萊塔,實際上我也組織了救助流浪動物和反虐殺動物的慈善基金會。」
他話語內容中帶著非常明顯的指向,「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每兩個月會有一次慈善募捐,並且會有定時的新聞報道。」
很顯然,這種利用慈善基金會來樹立人設、增長聲譽的手段,這些西方的富人已經使用的得心應手了。
唐棠沒有拒絕,隻說再議。
唐棠看出蔣燃,他不躲不閃,目光對上唐棠,然後勾唇笑了一下,少年眉眼英俊瀟灑,本來倦怠的眉眼一笑頓時耀眼的很。
白安裡饒有興趣道,「你這是暫時不回華國了嗎?」
唐棠攤手,嗯哼了一聲道,「這邊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蘇鳳天有些可惜,「那你還會回國的吧?我原本還想說一起吃飯呢。」
聞言蔣燃不動聲色的看向唐棠,而王飛晏也眨眨眼,終於回神,緊跟著也看向她。
唐棠失笑,「當然,我還要回去上學呢,不過……可能不會上完整四年。」
本身大學其實課程都是三年,大四的一年都用來為學習生涯收尾以及實習找工作。
唐棠自然不需要實習,而她大三的課程也完全不需要學滿,畢竟專人有專人的規則。
就像教父說的那樣,她不可能一直缺席於西方的名流圈層,更何況她還要掌控紐克曼家族。
聽著唐棠說話,凱裡安也認同的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就像卡爾拉齊,他高中就進入橄欖球隊伍,獲得了很多次聯賽冠軍,大學基本上隻上了一年半的課程就直接去進修金融研究生了。」
王飛晏眼中多了幾分不舍,也顧不上再管蔣燃到底在想啥,微微急切的看著唐棠,有些可憐道,「啊?我滴糖,也就是說你後面要來意國讀書了嗎?」
天啊,王飛晏覺得自己天都塌了。
他才和他親愛滴糖玩了不到半年,結果唐棠過一兩年可能就要出國留學了??
不對不對不對。
王飛晏這時候才想起來,唐棠本身就是意國來的……天啊,原來他和蔣燃才是過客,唐棠是要回家了!
(本章6000字已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