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助我也,老天都站在我們老沈家這邊。走走,快跟我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爹娘!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夏染染這賤人還要怎麼翻身!!”
陳建國拖着陳建軍進去,房門砰一聲關上。
陳大丫被水泡的冰涼褶皺的小手忍不住扭在了一起,小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後,她終于還是忍不住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衣服,悄悄靠近緊閉的木門,貼着門縫,聽裡面的對話。
這場對話持續了很久。
陳大丫年紀還小,又沒什麼文化,再加上裡面的人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的,她很多東西都聽不懂。
更不知道流産、堕胎是什麼意思。
陳大丫隻知道,這些人想要害三嬸,包括她的爹娘。
可是,三嬸那麼好,會給她吃疙瘩湯,會給她軟軟的白面饅頭,爹和娘為什麼要害她呢?
三嬸嬸會被趕出去嗎?她會再也看不到小叔叔和三嬸嬸嗎?
不,她不要這樣!
陳大丫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突然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院子的大門已經拴上了。
陳大丫太矮,就算踮起腳,伸直了雙手,也夠不到門栓。
她奮力搖動着門,一下又一下,想将那木栓搖下來,或者搖松了。
這樣她小小的身體就可以從門縫中擠出去。
陳大丫不知道自己搖了多久,門栓終于緩緩松開。
緊閉的院門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門縫。
陳大丫大喜過望,連忙奮力擠出去。
就在她要大功告成的時候,那扇緊閉的木門打開了。
屋内的燭光照耀過來,讓他們看到了卡在門縫裡的陳大丫。
孫桂芝當即怒道:“大丫,你不洗衣服在幹什麼?啊?這點事都做不好,我養你有什麼用?你不知道這衣服明天你弟弟還要穿的嗎?今天這衣服不洗完,你就不用睡覺了!”
說着,孫桂芝直接提着打壓的領子,把她丢到了洗衣盆前。
陳大丫紅着眼圈,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她心急如焚,可是卻沒有辦法。
孫桂芝看着,她根本就出不去,沒辦法去給三嬸嬸通風報信。
而相比陳大丫的傷心焦急,沈友德幾人卻明顯心情很好。
在聽到陳建軍帶回來的消息後,沈友德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因為他知道,送信來那個人給夏染染布下的局,幾乎是天衣無縫的。
“老二,那張病例,明天早上能送過來嗎?”
陳建軍笑道:“爹放心吧,我已經讓媛媛給她朋友打電話了。病例的複印件已經讓人連夜搭貨車送過來,明天早上就會送到。不過對方要的錢有點多。”
他比了個五塊的手勢。
沈友德卻沒有放在心上。
隻要除掉夏染染,沈聿每個月的津貼足足一百多塊,區區五塊錢又算得了什麼。
“明天一早,我親自把病例複印件送過來。”
沈友德滿意地拍拍陳建軍的肩膀,一直裝的彌勒佛一樣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得意又猙獰的表情。
“明天早上......”隻要等到明天早上。
那小賤人終于可以從他的眼前,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