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蘭這樣的舉動顯然是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
“大妹子啊,聽姐姐一句勸,人家都說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你這男人一看就是老實巴交不會出去亂搞的,就因為處不好婆媳關系就離婚,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對啊,你這幾個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讓他們以後都沒了爸爸,大妹子你于心何忍啊!”
何淑蘭向來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指指點點和議論。
她的一張臉漲的通紅,拼命想要掙脫夏衛方的手,卻掙不開,急的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夏染染眯了眯眼,臉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道:“爹,你就行行好放過娘嗎?你非讓娘跟你回去,難道是想再害死娘一次嗎?”
夏衛方一驚,連忙反駁:“你,你胡說什麼?!”
夏染染哽咽道:“諸位鄉親有所不知,就在半個月前,我娘還懷着孕,老來得子,不知道多高興,多精心地養着胎。可是胎兒七個月的時候,我奶卻讓非讓我娘幹活,我娘辯解了兩句就被她們推倒在地,動了胎氣。
我娘一直在喊疼,可是,沒人送她去醫院,反而把她關進了柴房,一關就是一整天。我和我弟趕到的時候,我娘渾身是皿,可他們卻非要我們拿出兩千塊,才肯讓我們帶娘離開......”
說到這裡,想起當日的風險,夏染染心中的情緒也确實翻湧起來。
夏磊更是直接紅了眼圈,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剛剛的那點不忍和愧疚,也被抛到了腦後。
圍觀的衆人也從剛剛的勸和不勸分,變成了義憤填膺。
等聽到夏染染說:“醫生說,隻差一點點,就是一屍兩命,我娘心如死灰才提出了離婚。”
圍觀衆人全都大聲叫好,再也沒有人同情夏衛方。
夏衛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衆人的指責聲中,整個背都佝偻了起來。
他用憤怒的目光瞪着夏染染,咬牙切齒道:“夏染染,你别忘了,我到底是你爹,你就這麼想拆散我和我娘,讓我們家家破人亡嗎?”
夏染染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對何淑蘭道:“娘,你先帶朵朵和小軒上車,我跟爹單獨說兩句話。”
何淑蘭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想到這個女兒的聰慧,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上車了。
等周圍人都散了,夏染染才沉聲道:“爹,我聽說奶已經在給你物色新的媳婦人選了,昨天你還去相看過了,是嗎?”
夏衛方臉色一變,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知道?”
夏染染輕歎了一口氣,“你别管我怎麼知道,既然你都要再娶了,為什麼還要扒着娘不放呢?娘到底跟着你做牛做馬了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你真想讓她回到那個家繼續被奶磋磨嗎?你可别告訴我奶已經改了,你真的覺得她會改嗎?”
夏衛方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染染繼續道:“我這次帶娘去京市,除了照顧幾個小的讀書,最重要的也是給娘調理身體,她那麼大年紀懷孕又流産,身體已經落下了病根。
爹,你真的忍心看着娘後半輩子病痛纏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