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回眸盯着溫诤看了好一會兒,側開一步,彎腰去推水泥手推車:“行,那我幫你幹,幹到你什麼時候說可以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溫诤哪裡舍得讓安安幹,趕緊過去搶過來:“很快的,你去陰涼地方等我就好。”
安安哪裡願意:“沒事,我穿着短褲,幹活也方便,而且我也有力氣。你要幹我就陪你一起,你要是明天還來,我也陪你一起來。”
溫诤正糾結時,包工頭過來,他可沒有大工師傅那麼好說話,看着溫诤和一個漂亮小姑娘拉拉扯扯,很是不滿:“溫诤,你還能不能幹活?讓小姑娘走遠點,不要在這裡磨洋工啊。那邊可都等着你的水泥呢。”
說完又看了眼安安:“小姑娘是你妹妹?讓她趕緊回家去,别在工地搗亂。還有你溫诤,好好幹啊,昨天要不是你,那些磚頭也不會摔碎。我就不扣你工錢了,但是你今天要推夠三噸水泥才能走。”
溫诤點頭:“知道了,放心,能做完。”
安安不幹了,三噸水泥有多少她不知道,可是三噸着數字還是很龐大的,瞪眼看着包工頭:“你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了,一個人哪裡能搞三噸水泥?你也不能把人當鐵人吧。”
包工頭見小姑娘出頭,還覺得可笑:“小妹妹,你知道你哥哥昨天幹了什麼事情?要不是他,那一車的磚能從半空中摔下來?都摔成半截的,根本不能用了。我已經不扣他工錢,夠仁慈了吧?要不是看他是個孩子,我肯定要讓他賠錢,你知道那一車磚頭多少錢嗎?”
安安狐疑:“多少錢?”
包工頭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塊!要三百塊。你們要是不想推三噸水泥,那就賠錢吧。”
安安還要理論,溫诤把安安拉到身後:“你有點兒過分了啊,那一車磚頭一百塊,一塊磚頭連一分錢都不到,一車一塊錢都沒有。你竟然開口就要三百?我同意推三噸水泥,并不是不想賠這個錢,而是因為你昨天說話還像條漢子。如果你要這樣訛錢,那我就不幹了。”
包工頭瞬間變了臉,瞪眼看着溫诤:“咋了,你想反悔?昨天那一車磚是不是你弄壞的?我說那些磚是特制的,那就是特制的。我說他多少錢,就多少錢。”
安安聽了就來氣:“你是想趁機碰瓷是吧?那咱們去找警察說理。”
包工頭冷笑一聲:“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從這個工地走出去。”
“張經理說話好大的口氣啊。”
突然有道清麗的女聲傳來。
安安和溫诤回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職業西裝的年輕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附近,白皙漂亮的臉上如覆了層薄霜,清冷的看着包工頭。
包工頭也是愣了一下,語氣立馬發生了變化:“葉律師,你怎麼來了?之前的工傷賠償,我們這邊已經同意賠償了。”
女人不接他的話題,而是看着溫诤和安安,看向兩人的目光就要溫柔很多:“他是不是欺負你們?你們可以去告他雇傭童工,工地安全設施不到位,敲詐恐吓未成年。”
包工頭差點要給女人跪下了:“我的祖宗啊,你可不能胡說,我哪兒敢啊。”
然後轉身看着溫诤和安安:“好了好了,你們趕緊走,今天給你結一天的工錢,現在就去結。”
安安看着年輕女人,有些佩服:“謝謝阿姨。”
女人笑了下:“不能喊阿姨,要喊姐姐的。”
溫诤和安安很順利的結算了工錢出來,也沒再遇見那個女律師,安安有些感歎:“剛才的姐姐好厲害啊,她幾句話,就讓那個包工頭吓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