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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1章

聯姻五年後,她重生了 瀟騰 10549 2025-07-25 13:50

  許知意聽到于一凡親口對裴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深處的那個小小的結,終于解開了。

  她知道,這是裴珩和于一凡兩人和好的迹象。

  果然,裴珩的臉色越發的松緩起來,他沉寂了片刻後,“嗯,我們也永遠是朋友。”

  說完他扭頭看了一眼許知意,許知意沖他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贊許他的做法很正确,這一刻他似乎成了人生赢家,失而複得的愛人,以及重歸于好的朋友。

  挂了電話後,裴珩張開了雙臂,許知意笑了笑以後,溫柔地撲進在了他的懷裡,兩人緊緊地相擁着。

  而不遠處,昊昊帶着洛洛和明初正在“偷窺”。

  “哥哥,找爸爸,講故事~”洛洛奶聲奶氣地提醒昊昊。

  三人睡不着,所以想要下來,裴珩上去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結果三人一下來,就看到爸爸媽媽正幸福地擁抱在一起,便都有點不好意思去打擾了。

  可是,想要聽睡前故事的欲望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讓洛洛和明初兩個小家夥,無法抵抗。

  至于昊昊,他其實還好,畢竟他已經是大孩子了。

  “白龍馬,白龍馬!”明初滿腦子都是白龍馬,自從裴珩和他講過《西遊記》的小故事後,他聽歌都得聽《白龍馬》。

  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地圍着昊昊,胖乎乎的小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他的衣袖,充滿渴望的大眼睛正看着他。

  别看洛洛和明初年紀小,可是他們鬼精鬼精的,知道爸爸媽媽正在擁抱的時候,不能去打擾,但是哥哥一定敢去,因為哥哥比他們年紀大!

  就在昊昊猶豫不決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洛洛懇求的眼神,讓他實在是不忍心,糾結了一會兒後,他說,“哥哥給你們講睡前故事行嗎?”

  “哥哥不會,不會!”明初拒絕了,因為之前讓哥哥給他唱《白龍馬》,結果跑調了!

  洛洛也不肯,兩人嘟着小嘴,都快哭出來了。

  昊昊隻好壯起膽子,但是也不肯放過洛洛和明初兩個人,便一手牽着一個下樓,來到了客廳裡。

  正在裴珩的懷裡感受溫暖的許知意,在看到三個孩子出現後,立馬從裴珩的懷裡出來,臉上有些紅,溫柔地問,“昊昊,你和弟弟妹妹怎麼還沒睡覺?你明天還要上課呢。”

  為了讓三個孩子關系好一點,裴珩和許知意安排了一間超大兒童房,足夠三張床,睡同一個房間。

  這段時間,昊昊和洛洛明初的相處,确實挺好的。

  昊昊不好意思地開口道,“爸爸,媽媽,你們能不能給我們講睡前故事?我們睡不着......”

  睡不着?

  昊昊現在基本不會要聽什麼睡前故事,但是洛洛和明初那兩個小家夥,每天晚上都喜歡聽,而且一個要聽故事,一個要聽歌。

  肯定是這兩個小家夥,讓昊昊下來找他們的。

  洛洛勇敢地站出來,拉着許知意的手,開始哀求起來,“媽媽,我想聽兔兔和烏龜的故事......”

  明初則是去抱住了裴珩的大腿,“爸爸,我要聽《白龍馬》!”

  又是白龍馬......

  裴珩每天都唱這歌給明初聽,感覺自己水平都快練出來了。

  可是面對幾個可愛的孩子的請求,兩人又無法拒絕,本來想着二婚的第一晚,兩人一起喝點紅酒,聊一聊天,現在看來得先照顧好孩子們。

  許知意彎腰将洛洛抱了起來,“好,媽媽帶你上去。”

  裴珩見狀,也抱起了明初,昊昊則是跟在他們身後,一同上樓了。

  到了兒童房以後,夫妻兩個分工合作,各自坐在一雙兒女的床邊,一個講故事,一個輕聲唱着《白龍馬》,而昊昊則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聽着爸爸媽媽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在陶雪身邊的日子裡,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安心溫暖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幾個孩子都睡着了,許知意和裴珩對視一眼,都會心地笑了起來,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兒童房。

  兩人沒有去客廳,而是一起去了酒窖那邊,裡面存放了許多珍貴的紅酒,裴珩挑了一支紅酒後,就拿出兩個杯子,給自己和許知意一人倒了一杯,“幹杯。”

  許知意接過杯子,聞着紅酒散發出來的香味,她伸手,與裴珩輕輕地碰了一下杯子,“新婚快樂,裴珩。”

  他們已經結過一次婚了,這是第二次,可是對于許知意和裴珩來說,這跟新婚差不多,因為第一次婚姻帶給他們的,隻有矛盾和怨恨,那不是婚姻,而是一場對彼此的懲罰。

  這一次結婚,才是兩人以相愛為基礎,決定共同生活,面對以後的一切。

  所以這就是新婚,許知意心裡憧憬過的畫面,都一一實現了。

  “新婚快樂,許知意,我愛你。”裴珩俯身,湊近許知意,在她剛品嘗過紅酒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也許未來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但是他們會永遠一起面對,有彼此在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怕。

  第1章

  幕色下,微風拂過,樹影搖曳,月光灑在院中枝頭,透出絲絲幽寂。

  “花绯落你當真不知廉恥,勾搭下人,你可真下賤。”

  偌大的攝政王府随着這聲厲喝,瞬間落針可聞,除了被高大男子一把扼住喉嚨,而微喘粗氣的女子外,衆人大氣不敢喘。

  一旁蘇小沫見此,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随後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了那隻大手。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趕緊住手,王妃姐姐快沒氣了,況且姐姐耐不住寂寞,那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姐姐腹中以孕育子嗣,該尋求一個妥善的辦法安置了姐姐才是啊。”

  話落男子強勁有力的手臂便松開,花绯落滿臉通紅,痛苦的捂着脖子跌坐在地。

  淚眼婆娑的擡眸,看着面前讓她愛慕了三年的男子,滿眼凄涼冷笑出聲。

  “南宮淵就憑她蘇小沫一句證詞,你就如此笃定我腹中孩兒是孽種?就如此笃定我下賤勾搭下人,南宮淵你當我是什麼人?”

  “勾欄院的戲子嗎?”

  “呵呵!錯付啊,終究是錯付,終究是我瞎了眼,京中萬千少年郎,卻偏偏看上了你這麼個鐵石心腸的。”

  南宮淵對上她那寒心的眸子,目光不自覺挪開,她本是無辜被牽扯入這婚姻,聖上賜婚并非他們二人所願,本想尋一個時機放她自由。

  卻不曾想,意外來的如此突然。

  “姐姐,你這是何意?王爺可沒有負你,為何姐姐敢做不敢認,明明我看的真切,月餘前大婚後不久,你同一小厮從後花園假山出來,當時還滿臉潮紅衣衫不整的。”

  “王爺同姐姐成親當日,還未洞房花燭,就被皇上緊急調遣去了邊疆,數十日後才返回,這事京中誰人不知?”

  “王爺回京的日子與姐姐腹中胎兒懷上的日子可對不上啊,姐姐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啊,王爺看在姐姐昔日夫妻情分上,還能網開一面,給姐姐留條活路。”

  蘇小沫上前一步,看着地上嬌弱女子柔聲說道,若不看那半張紫色胎記。

  就這弱柳扶風的模樣,真是讓人我見猶憐,看着那完美無瑕的半張臉,她攥緊了手。

  花绯落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擡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看他眉頭緊簇,陰沉着一張臉,就知他深信不疑。

  她心中苦澀,垂頭凄涼一笑。

  “此事本王調查過,府裡上上下下不下數十人,都看見那日你同那小厮從假山後出來,這事做不得假,你還有何話講?”

  花绯落美眸輕閉,擡手撫過平躺的腹部,後看着面前高大男子,滴滴清淚還是忍不住從面頰滑落。

  “妾身就一句話,妾身腹中孩兒就是王爺的,王爺可還曾記得數月前,嗯将軍府後......”

  “夠了,事已至此,在争論已無意義,來人将王妃帶去後院禁閉,不得本王口谕,不得擅出。”

  說完這話,南宮淵擡步離開,幾個丫鬟婆子進來,二話不說,将地上的王妃攙扶起來就往外走。

  看着她被一群婆子架着往後院走,蘇小沫挑眉勾起一抹冷笑,又随之陰沉下去。

  看着一衆人遠去,院内的下人紛紛擡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被衆人視為姘頭的打雜小厮,此刻,被架在地下室,一臉皿污身上皮肉外翻,已是奄奄一息。

  “給些銀錢将人打發了吧,切記,莫要讓人知道。”

  南宮淵墨眸看向月空,此事他自是知,這小厮是被人當了槍使,他攝政王府的下人都是經過層層把選。

  人品自是過得去,萬不可能做出如此有辱門風的事,不過此事另有蹊跷,但他心中門清,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她硬咬住不放,他不願深究,放她自由便是,這小厮也難免要吃一頓皮肉之苦,也算是給聖上的一個交代,留條命已是萬幸。

  黑衣侍衛領命下去。

  “皓哥哥!沫兒今夜實在放心不下姐姐,能否讓沫兒留宿一夜?讓沐兒多陪姐姐梳開心節。”

  長廊下,一身粉白衣裙的俏麗女子此刻,嬌羞的仰着頭嬌聲說道。

  南宮淵看着面前女子不由得眉頭一皺,随後,雙手後背看向遠處冷冷道。

  “你願留下,那便讓管家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便是。”

  “謝謝皓哥哥。”

  南宮淵轉身便進了書房,蘇小沫看着他高大健壯的身軀消失視野,眸中斂去嬌柔之色。

  她是除了那賤人之外,能留在攝政王府的女子,這全靠了大哥之前對攝政王的微末幫助,才有了如今她的微薄地位。

  而這邊,花绯落被幾個粗使婆子安置在了後院的一處廂房,此處,離主院甚是偏僻,随着落鎖聲,一室寂靜。

  翌日!

  天剛蒙蒙亮,院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将剛剛陷入沉睡的她驚醒,剛擡頭,老舊木門就被吱呀一聲重重打開。

  蘇小沫就滿臉嫌棄,揮着灰塵走了進來,看見這女人花绯落就捏緊了拳頭。

  “你來做什麼?”

  “啧啧啧!姐姐還真是可憐呢,瞧瞧這床,連個褥子都沒有,果真被丈夫冷落遺棄的女子,猶如喪家之犬呢。”

  她可是等着王爺上朝後,就立馬出門了,昨日,看着這賤人被誣陷到如此境地,腹中懷了孽種王爺待她還如此寬厚。

  這怎能不讓她嫉妒?聖上賜婚又如何,這種賤人就應該亂棍打死,這樣的好郎兒就該是她蘇小沫的夫君。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給我滾,咳咳咳......”

  “哈哈哈!可惜呀可惜,花绯落你真是不長一張嘴呀,不過本小姐也非常感謝你沒表明心意,不過你也是真可笑啊,還真以為能水滴石穿啊,還想用你的柔情打動王爺的心?”

  花绯落因身體虛弱咳嗽而變得蒼白的小臉,被她兩根手指輕輕擡起,看着這張臉,她眸中滿是妒火。

  “啪......”

  蘇小沫滿臉的嫉恨之色,揉着剛剛因用力過度而酸痛的手,瞧着那嫩生生的半張臉,被她印上了鮮紅的五指印後,就是一陣暗爽。

  花绯落沒想到她敢對她下手,一時不查火辣辣的痛感,随着臉被扇向一邊。

  很快,又被蘇小沫狠狠掐住了下巴看向她。

  蘇小沫此刻被嫉恨充昏了頭腦目自欲裂。

  “憑什麼?本小姐容貌身段哪裡比不上你個賤人?隻不過是你生的比本小姐好,投身在将軍府做嫡小姐,哈哈,老天你真是欠我一個嫡出身份啊。

  第1章

  “不怕顧宴南知道,他被自己的未婚妻戴了綠帽子?”

  龍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洛之顔愛慘了顧宴南,是龍城出了名的模範未婚妻。

  她醉醺醺敲開酒店房門的時候,戰龍霆不可遏制的挑了挑眉,幽邃漆黑的眸中溢滿了欲望。

  “怕呀,我怕他不知道。”洛之顔嗤笑了聲。

  說完,勾起戰龍霆的脖頸,踮着腳尖吻了上去,主動得有些過分。

  從顧宴南和她名義上的妹妹洛熙熙搞在一起時,她就不在乎顧宴南的感受了。

  戰龍霆被洛之顔吻住,很快雄性與生俱來的壓迫力就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強勢地将她拽入了酒店房間。

  房門關上,戰龍霆把她抵在玄關處,低沉的聲音十分暧昧,“洛小姐,招惹了我,你别後悔。”

  “戰總是不行嗎,不行,我找别人也可以。”

  她這聲質疑剛完,男人直接将她摟着扔到了床上,颀長健碩的身體壓了下來。

  洛之顔有些心驚。

  但隻要想到顧宴南和洛熙熙在床上的激烈場景,她閉上眼睛,主動勾住戰龍霆的腰。

  “洛小姐還挺乖的。”戰龍霆見她主動,戲谑的笑了聲,他在床上壞得狠。

  洛之顔側過臉,不去看男人那張有八分之一混皿,亦正亦邪的冷硬臉龐。

  “戰總,别磨磨蹭蹭的,我......呀!”

  洛之顔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男人大手捉住,吓得她驚呼。

  耳邊是男人低沉沙啞的性感笑聲。

  “如你所願。”

  “戰龍霆,等,等等......”

  戰龍霆置若罔聞,完全沒有按照她的話去做。

  戰龍霆在這方面熟稔得可怕。

  總的來說,洛之顔其實沒受什麼大罪。

  如果明碼标價的話,洛之顔是願意給戰龍霆一晚上十幾萬,甚至更多。

  可洛之顔實在想不清楚,新聞上不都說戰龍霆夜夜做新郎,夜夜換新娘嗎?

  怎麼還跟頭餓狼似的,

  舍不得餍足......

  洛之顔呆怔怔的想着。

  直到落地窗外緩緩洩下來一絲金色的晨曦,戰龍霆才倒在她身邊,從後面摟着她。

  嗓音有些沙啞,帶着薄繭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身體,“第一次?”

  洛之顔懶得回應,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敲敲打打像是在編輯什麼。

  戰龍霆從另一側床頭摸起煙盒取了一根,點燃,透過煙霧看洛之顔。

  “想把我們昨晚的錄音發給顧宴南?洛小姐這麼豁得出去?”

  第1章

  “江先生,您現在來接對嗎?好好好,那我們在門口等您!”

  挂了電話後,醫生一改谄媚的嘴臉,面露兇光,

  “你最好把話都爛進嘴裡,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重新進來。”

  蘇棠白了臉,用力搖頭,“不,不說!”

  她的舌頭因為缺了一塊,導緻說話磕巴,醫生也諒她沒膽子說實話。

  很快,一輛黑色庫裡南緩緩駛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五官深邃,眉眼如畫,卻凝着深深的寒霜。

  “上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站在原地,緩緩擡起頭,對上那雙沉沉墨眸。

  湧到唇邊的‘晉城’生生咽回去,“江,江先生。”

  明明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最後隻能化成生疏的稱呼。

  “别讓我重複第二次。”

  聲音清冷,夾着一絲不耐。

  四年不見,他越發氣勢逼人,俊美非凡,也更讓她恐懼。

  曾經她苦苦追了他十年,死纏爛打,不知廉恥,成為整個帝都的笑話。

  而今,她怕他怕的要命,唯恐避之不及。

  她垂着腦袋,一瘸一拐的走向黑車,左腳明顯有點不對勁。

  江晉城看了一眼,眼底浮出幾分嘲諷,

  “蘇棠,這一招還沒用夠嗎?博取同情是有次數的,看來在裡面沒讓你改掉陋習,你......”

  下一刻,她渾身發抖,瞳孔緊縮,膝蓋承受不住長時間站立直接跪了下來。

  不能再回去了!她會死的!

  她的左腳當年因為逃跑被護工抓住硬生生打斷的,沒有得到治療,長不好了。

  這四年她學乖了,再也不會和黎半夏争奪任何東西,也不會霸占江太太的身份。

  她什麼都還回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送我進去了!”

  “你......”

  江晉城湧到唇邊的話停住了,以往一貫嚣張跋扈的蘇棠怎麼會認錯?

  她目中無人,壞事做盡,強行爬上他的床,逼他結婚。

  現在,她竟然認錯了。

  但,做了壞事就要認錯和承擔後果!

  “把你送進來果然學乖了。上車。”

  蘇棠一動不動,看着那車,如同看着洪水猛獸。

  當年她就是被這麼強行塞進車裡,帶到西海改造院。

  她的後背冒了一層冷汗,牙關打着顫,擠出一句,“我,可以,不,去嗎?”

  “我不是和你商量,滾上去。”

  最後她坐上車,整個人縮在角落,屁股隻挨着一點,努力減少接觸面積。

  江晉城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她便渾身顫抖,一直在道歉。

  “對,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車,我給你,擦擦,擦幹淨。”

  她跪下來,用袖子不斷地擦拭皮座椅,哪怕上面沒有一點痕迹。

  “很,很快就,幹淨了,不髒,我,不髒的......”

  手指上的傷口被扯開,鮮皿滴在皮椅上。

  她如同癫狂,擦的更用力,“我會,弄幹淨的,别打我,别打......”

  江晉城意識到不對,讓司機停車,下車,将她拽出來,

  “你幹什麼!瘋了嗎!你......”

  話還沒說完,他低頭看着抓住的手,聲音戛然而止。

  五根手指布滿細痕,滿是繭子,關節腫大,上面沒有一個指甲蓋,光秃秃的手指,指頭皲裂,滲出鮮皿。

  難以想象這曾是一個小提琴家的手。

  曾經的蘇棠刁蠻任性卻拉得一手好琴,那雙手更是被媒體譽為上帝的恩賜。

  他皺眉,“怎麼弄的?”

  她猛地縮回手,渾身發抖,臉色白的不像話,“我,我生病了,指甲,爛了,掉了。”

  江晉城抿了抿嘴,心底有一絲異樣。

  但想到她做的事,又心硬了起來。

  “你最好安分一點,自殘這些手段沒用。”

  他仍然認為這是蘇棠的把戲,不值得同情。

  很快,車子緩緩行駛進入黎家的半山别墅。

  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

  “呀,爸媽,你們别笑我了,我和晉城哥哥才不是那樣呢。”

  “夏夏還害羞呢,感情的事講究情投意合,不能強求。”

  “對,夏夏你放心,等晉城回來,就讓他離婚。”

  蘇棠面色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已經痛到碎裂的心髒,毫無波瀾。

  原來,特意接她出來,是為了離婚。

  客廳裡的人聽到動靜後,紛紛轉頭。

  黎家夫婦分别坐在兩邊,簇擁着中間長相清秀的女孩,滿臉寵溺。

  他們曾經是她的父母,她喊了二十年爸媽的人,卻在一次體檢中意外發現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一番調查之下,身世揭開,她是當年黎家保姆的孩子,因嫉妒主家的富裕,在生産時惡意調換了兩個孩子。

  真相大白,她的世界崩塌了,她被按着改名,黎棠變成蘇棠,而真正的黎家大小姐黎半夏也被接回來,所有的一切物歸原主。

  她原本認命了,跟着親生父母回家,可他們卻轉頭想将她賣進妓院!

  她隻好狼狽逃回黎家,掉入另一個噩夢。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一雙纖細的手自來熟的抱住了她的胳膊。

  黎半夏親熱的說道:“姐姐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年我好想你啊!你在裡面過的好嗎?”

  蘇棠臉色慘白,動作僵硬的想抽回手,卻被抱得緊緊的。

  黎半夏猛地挨近了,面帶微笑,卻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道:“蘇棠,你怎麼沒死在裡面?”

  她的瞳孔一縮,死死盯着黎半夏,後者卻笑得滿臉單純,視線下移,看見她光秃秃的指甲,笑得更開心了,

  “疼吧?拔了指甲,這輩子你别想拉琴了。哦對呢,我聽說你想跑,我讓他們把你打瘸了,再也跑不了,開心吧?你在裡面吃的每一份苦,都是我命令的哦。”

  轟——

  緊緊壓着的情緒洶湧噴發。

  她用盡渾身力氣一把将黎半夏推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癫狂,

  “是,是你!果然,是你!你,故,故意的!”

  這四年挨的打,受的罪,全是黎半夏命令的!

  她在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都想逃出去!

  “姐姐!你怎麼了?咳咳,好疼!”

  黎家夫婦看見變故,立刻緊張的上前阻攔,“蘇棠!你做什麼!松手!”

  一陣大力猛地将她掀翻,腦袋狠狠朝着尖銳的桌角一磕,劇痛襲來,鮮皿噴湧,流了滿臉。

  “蘇棠!你找死!”

  第1章

  溫頌當了周聿川十年的小尾巴。

  在二十一歲那年,終于如願嫁給他。

  原因無它,溫頌夠聽話懂事、夠識大體。

  能讓他家裡停止催婚。

  也能在他的心上人将來需要時,騰出位置。

  結婚三年,溫頌将聽話懂事貫徹到底。

  直到,周聿川的大哥意外死亡,他替大嫂擋下家裡人一耳光的當晚,溫頌明白過來,這場婚姻進行到騰出位置的環節了。

  被她拉黑三年的男人打來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

  溫頌沒接話,隻是給律師朋友發去消息。

  她要離婚,越快越好。

  ......

  通話結束。

  淩晨三點,溫頌坐在車内,看向依舊燈火通明的周家老宅。

  從醫院到老宅。

  周家人痛失長子,發洩怒火的對象始終沒有變。

  ——沈明棠。

  而溫頌的丈夫,這三年裝得克己複禮的男人,自始至終都将自己的大嫂護在身後。

  在醫院那一耳光留下的紅印,在他那張俊臉上尤為顯眼。

  當時,在場的人都詫異。

  唯有溫頌,連一絲一毫的意外都沒有。

  三天前,她和周聿川的結婚紀念日。

  她準備好驚喜,打飛的到他出差的城市,卻聽見他和兩個哥們的對話。

  “聿川,不是我說,每年結婚紀念日你都躲出來也不是一回事啊,你這樣對不起小溫頌的一片真心。”

  平日裡溫潤衿貴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些落寞,“你以為我想?不這樣的話......她根本不會相信,我這些年壓根沒碰過溫頌。”

  “她......”

  替溫頌打抱不平的哥們反應過來後,來了幾分火氣,譏諷出聲:“你是說沈明棠?周聿川,你他媽有病啊,别回頭沈明棠二胎都顯懷了,你還沒釋懷。”

  話鋒一轉,他繼續說:“再說了,你這麼欺負小溫頌,不怕商郁哥找你麻煩?”

  “他不會。”

  周聿川摩挲着手指,“溫頌和我結婚,他們就鬧僵了,微信都拉黑三年了。”

  包廂外的溫頌平靜地大步離開,身側的指尖卻幾不可見地顫抖。

  她不是不知道,周聿川有過心上人。

  她找無數人打聽,都沒人告訴她,這個心上人到底是誰。

  也猜想過許多種可能。

  獨獨沒想到,是大嫂。

  她乖巧地叫了三年的“大嫂”。

  太難堪了!

  溫頌走出會所時,正下着瓢潑大雨,她仿若未覺,任由自己被淋成落湯雞。

  連夜坐紅眼航班飛回景城。

  一到家就病倒了。

  燒了整整兩天,今天剛緩過來一些,大哥周淮安就出意外了。

  七天後,周淮安的葬禮在景城進行。

  這幾天在老宅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葬禮結束後,一出墓園,溫頌隻覺得人在前面走,魂在後面飄。

  司機開着車等在門口。

  溫頌上車就合上雙眸,“陳叔,回家吧。”

  “不去老宅了?”

  “不了。”

  葬禮結束了,周家還有得鬧。

  周淮安是長子長孫,自小就是衆星捧月的長大。

  這次意外死亡,是沈明棠纏着他去跳傘,跳傘裝備故障,高空墜落死亡。

  送到醫院,都不是去搶救的。

  是做遺體縫合。

  周家對沈明棠的怒火,還沒了結。

  溫頌不想再去看自己的丈夫如何維護别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隻是,車子剛啟動,後排車門突然被人拉開。

  周聿川一身純黑手工西裝,身姿挺拔修長,俊逸的臉龐罕見地有幾分為難,“小頌,你是準備回家嗎?”

  “嗯。”

  溫頌剛應完聲,眼神一瞥,就看見了他身旁的沈明棠,以及一個小男孩。

  沈明棠和周淮安的兒子,周時闊,剛四歲,胖嘟嘟的。

  溫頌有些不解他的用意,就見周時闊手腳并用地爬上了車,不客氣地道:“小嬸嬸,麻煩你載我和媽媽一起回去哦!”

  溫頌眉心輕擰,擡眸用眼神和周聿川确認。

  周聿川薄唇微抿,“爸媽他們的火還沒消,先讓明棠和闊闊去我們家住一陣子吧。”

  似怕她不同意,又補了一句,“你不是想要孩子了嗎,正好先學着照顧下闊闊。”

  “......”

  溫頌差點聽笑了。

  又覺得在墓園笑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讓沈明棠母子跟她一起回家,而他獨自回老宅,承受怒火。

  還挺有擔當。

  回到家,想必是周聿川提前來過電話,吳嬸已經收拾了客房出來。

  溫頌樂的省心,洗完澡,一頭栽到床上睡個昏天黑地。

  再睡醒時,已是晚上九點。

  剛拿起手機,好友的電話打進來。

  “離婚協議我按照你的要求拟好了,發給你看看?”

  “多謝佟律。”

  溫頌剛睡醒,嗓音很軟和,“不用發了,你直接叫個閃送吧。”

  “這麼着急,你真想好了?”

  佟霧經手過太多案子,怕她是一時情緒上頭,“周聿川可能不是個好的愛人,但某種程度上來說......”

  溫頌打開燈,坐起身,思緒也愈發清明,“想好了。佟佟,他對着其他女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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