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挪遠點。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影響我吃雞的判斷。”

　　林曉棠面上一僵，也知道這種有錢人脾氣大，隻能悻悻地往邊上靠。

　　剛好出來歇息一會兒的黃桂花看到，嗤笑了聲：“得了把你，被不小心潑個水，别搞得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樣委屈，潑個水，又死不了。”

　　王強壯也跟着附和：“就是。”

　　陳凱抖了抖身子，感覺這話對胃口。

　　漱完口，陳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往嘴裡塞，閉上眼睛嚼了幾口。

　　吃完，他也不說話，繼續夾了一塊雞肉吃起來。

　　好半晌，他笑得深沉地看向宋吱說：“好吃！就一個十八歲姑娘的手藝，這還真絕了。”

　　宋吱聽了這話，并沒有得意忘形。

　　直覺告訴他，這人是内行人，這話還沒說完，還有下一句呢！

　　果不其然，陳凱嘿嘿笑了笑，壓低聲音問：“但你這雞是成本三塊左右的吧，不出三塊五，是家養，但還不算是純家養。”

　　宋吱驚訝地看向陳凱。

　　張大志笑着也夾起一塊往嘴裡送，含糊不清地說：“這家夥，嘴巴毒着呢！我這人就會覺得好吃不好吃，但說不出個究竟。但這家夥啊，一斤茶，多少錢，能吃出個大概。”

　　“他爸是土地主。這家夥就是含着金湯勺出世的。現在在上海有好幾家茶樓。做了這麼多年，想坑他的茶葉商人，幾乎不存在。都被他給揭穿了。”

　　宋吱一聽，這人還真不好應對，但商人承認自己的底價是不對的，所以她隻能反問道：“凱哥的意思是？”

　　“我是開茶館的，有普通的大衆茶館，也有高端客人的茶館。普通的茶館裡跟你要這雞沒問題，但高級茶館，我要山雞，純放養的山雞。”

　　“我有車，我們那邊的人可以每天定點來你這邊取。”說着，陳凱掏出随身攜帶的計算機，按了個“9”，說，“普通的茶香雞，我可以給你這個數，一天要三十隻。高級的荷香雞，你到時候核算下成本，我每天大概要十隻。”

　　宋吱想了想說：“行！”

　　陳凱也幹脆，掏出兩百塊給宋吱：“你先給我整三十隻普通的荷香雞。這是定金，剩下的，我明兒司機給補上。你順帶給我做隻高級的荷香雞，我到時候吃吃看，味兒對不對。”

　　宋吱收下錢，利落地打了個條子給陳凱說：“這你說的那種山雞，我還沒去了解，不太能保證明天就能給你做。”

　　陳凱笑了起來：“有沈放這個路路通，你還怕什麼呀。”

　　宋吱迷惑地看向張大志。

　　張大志解釋着說：“沈放跟我們也是認識的。我最初去你攤位吃東西，也是沈放介紹的。沈放這個人路子廣，你不用怕，他知道是什麼雞的。”

　　宋吱心裡頭還是沒底，應下說：“我們這邊盡量處理。”

　　這時，林曉棠走了過去，主動打招呼道：“你好，我也是沈放的好朋友。”

　　這話剛落下，黃桂花就“嘔”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還好朋友呢！惡心死了！”

　　林曉棠白了黃桂花一眼，撩撥了兩下長發，露出自以為妖娆的表情說：“凱哥，我剛剛聽你說我身上的香味太濃。其實，我這個香水是在上海大百貨買的，也算是個牌子貨。就是我不懂這個，想向你請教請教，哪種香水适合我？”

　　黃桂花又插嘴：“狐騷味。”

　　陳凱笑了笑，沒把林曉棠這個人放在眼裡，隻留了句：“我怕說出來，你買不起。”

　　說完，陳凱就跟張大志離開了，剩下林曉棠整個人僵在原地。

　　陳凱前腳剛走，宋吱奶奶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