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先送三伯回了小四合院。
老城區住的人少,而且都是不愛熬夜的人,差不多十點鐘,除了零星幾盞燈亮着,其他地方都黑黝黝的。
三伯道:“天氣熱,大家在院子裡坐一會兒吧。我有話要說。”
長輩這麼說,誰敢違背,連忙應聲點頭,各自找了凳子坐在院子中。
薛淩的肚子大,坐不了小凳子。
薛衡将搖椅拉了過來,讓她半躺着。
“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家别介意啊!”薛淩笑呵呵道:“原諒我們娘三的不容易!”
衆人都笑了。
三伯提了熱水壺出來,還有幾個小杯子。
“剛才喝了咖啡,都不要喝茶了,不然晚上鐵定都睡不着。來,喝點兒水。”
薛桓趕緊幫忙倒了。
三伯則看着薛衡夫婦,低聲:“不是三伯愛唠叨,隻是還得提醒你們幾句話。阿芳嫂子在水電局那邊受了委屈,遭人嫉妒被人抹黑排擠,心裡肯定是委屈的。但即便最快的調動,檔案來去,至少也是好幾個月的時間,如果有一些意外,指不定得大半年。所以在檔案去到電視台之前,你們都給我憋着,一個個都給我冷靜些,不要去水電局裡頭找人算賬。”
薛淩和薛衡互視一眼,一個低低笑了,一個則臉色不怎麼好。
程天芳支吾:“三伯......您放心,我沒那麼想的。”
三伯鼻尖輕哼,似笑非笑瞪了瞪薛淩和薛衡。
“你不想。他們想着呢!你别以為你嫂子老實,她面上看着溫順,心裡住着一隻大老虎!你以為你丈夫老實,他看着不沖動,卻是一個睚眦必報的!”
薛淩嘻嘻笑着,不置可否。
薛衡讪讪低笑,尴尬:“三伯,有你這樣說人家的嗎?我現在不動,什麼都不做,一定好好憋着,好好忍着,等阿芳的檔案都轉好了,工作穩定了,我再去找機會。”
“咱們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人計較了。”三伯長長吐了一口氣,溫聲:“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半截入土的人,什麼事情都看淡了。功名利祿,愛恨情仇,什麼都能看淡,覺得也不過爾爾罷了。”
薛衡低聲:“可我們還年輕氣盛啊!您能看淡,您能不在意,可我們還不行。”
那姓齊的實在可惡至極!
見阿芳不受威脅,轉身便卑鄙誣陷阿芳,還去水電局其他部門大肆嚷嚷阿芳作風有嚴重問題,這樣的人得辭退才行,不然會影響整個水電局的工作氛圍等等。
這樣的龌蹉惡心人,不狠狠回報他一記,心裡這一股氣實在難平!
“學着點兒。”三伯睨他一眼,低聲:“如果你也去計較,那你跟那人也沒什麼差别了。”
“不。”薛淩低笑:“不計較,但此仇不報非君子,該算的還是得算。我們不會做那種抹黑诋毀别人的下三濫手段,但适當揭曉他的真面目讓别人瞧見,這不叫睚眦必報,該叫為民除害。”